这话像是两个朋友久别重逢的问候，只是听在周齐磊耳朵里却仿佛是索命的魔咒一样，让他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不是他不想跑，而是手脚都完全瘫软，根本不听使唤，动都动不了。

他满脸惊恐，牙齿打颤道：“别……别杀我……”

方默却真像熟人闲聊一样，随手拉起一根倒地的凳子，坐在了周齐磊面前，淡淡道：“我记得，当初你说很快会亲自来找我，结果却一直没来。”

周齐磊浑身冷汗直冒，只是机械般喃喃道：“求求你，别，别杀我……”

方默看着对方这模样，不禁有些失望道：“我还是喜欢你当初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盯着对方，眼神如刀，缓缓道：“你还记得，当初你发视频挑衅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做了什么事吗？”

周齐磊彻底崩溃，涕泪齐流道：“对、对不起！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当初、当初我不知道你们竟然是真实存在的……我以为那只是游戏……对不起……求求你别杀我！！”

一边说着一边“咚咚咚”连连磕头，脑袋磕破鲜血直流也仿若未觉。

“呵……”对方轻笑了一声，任由对方连连磕头，语气依旧平静道，“你们真的……一直都单纯当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吗？”

他面具上的脸谱图案不断变化，时而冷漠时而阴森时而狰狞，眼中泛起一缕墨绿色的幽光，微微停顿后继续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蕴含某种魔力，让周齐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与方默眼神接触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微微一颤，瞳孔放大失去焦距，眼神变得涣散，仿佛失神一般。

这是方默之前掠夺到的一个催眠类的领域技。

周齐磊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缓缓道：“我……我其实并不在乎那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不……我其实觉得，如果游戏里的世界是真实的，那就更好了，因为那样的话，我只是玩游戏，却能杀死另一个真实世界里的人，那会让我感觉更爽！”

说到后面，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兴奋甚至癫狂。

随后，他眼神忽然再次恢复清醒，并且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恐辩解道：“不、不是的……我、我不是那么想的！我没有……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

方默眼神冰冷地看着继续磕头求饶的对方，只是平静道：“血债，就要用血来偿。”

周齐磊闻言惊骇欲绝，还想再说什么，却忽觉双脚一凉，就仿佛有一块看不见的石头狠狠砸在了脚上，整个脚掌瞬间破碎！

他双眼鼓起，呆了一秒才发出一串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