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是室韦人也好,奚人也罢,这些对渊盖苏文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们的生死仅是消耗唐人力量的棋子而已。
如今,最让渊盖苏文害怕的火药唐人也用出来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唐军的杀手锏了,他之所以知道火药,是因为长安有人把唐人打突厥和吐谷浑的战况文书给他看了。
文书上说的很清楚,两军对垒火器无敌,若是两军胶着战在一起,火器就无用武之地了,用之则伤人伤己。
如今他又发现。
唐军扔出火药弹的时候是像花朵一样朝着四周散开,扔下的那一刻,只要趴在地上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高句丽那边阵形的变动,自然也引起了颜白的注意。
但颜白实在不懂高句丽这是什么打法,先前的几千各部人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己这边士气最强的时候他怎么会突然出兵呢?
可高句丽出兵了,颜白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颜白扭头看向了程怀默,大声道:
“程怀默,堵住他们!”
程怀默拍着胸口发出声声兴奋的怪叫,带着五百人马呼啸着冲出营地,刘远开和徐永良就在其中。
他们紧紧地跟着伙长,随着程怀默的一声令下,他们从腰间箭葫摸出一支长箭,搭弓、拉弦、瞄准……
随着嗖嗖的破空声响起,对面冲过来的高句丽人身子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凌乱的雪地里又绽放了一朵嫣红!
这群冲出来的高句丽人瞬间就倒了一半,可奇怪的是他们明明遭受了重击却偏偏不撤退,反而冲的更加的凶猛。
“远开,不错啊,看样子在书院是下了工夫的!”
徐永良看的真切,忍不住出声赞叹道:“虽然是复合弓,但能有这样的准头倒是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刘远开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误打误撞而已!”
徐永良也笑了笑:“马上就是真正的厮杀了,一定要活着,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回去考试当官呢!”
刘远开点点头:“你也是!”
“杀啊!
随着程怀默的一声怒吼,高句丽军队和大唐军队终于碰到了一起,程怀默一马当先,手中的马槊瞬间就洞穿了两人。”
此时,刘远开也迸发出一声怒吼,左手举盾挡住致命一击,随后右手猛地挥砍,淡淡的血腥味充斥鼻翼。
长刀一挑,一只耳朵就飞了起来,刘远开看都没看直接塞到怀里。
徐永良这边则轻松了许多,学长席君买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挥舞着双刀凶悍异常,砍完了人又跑到了别的地方。
耳朵他都不要。
张城守一入战场就觉得这群大唐府兵不一样。
他已经挥刀拼砍了三个来回,正当他准备砍杀一个面相稚嫩的小子时,一柄马槊却又刺了过来,无法,只能举刀横挡。
抽身,举目张望,自己的人正在一个个倒下。
眼见那个身穿明光铠的唐人将领离自己只有百步的距离,他怒吼一声,躲开再次刺来的马槊,带着人马朝着长孙冲那边冲去。
“颜白,我乃高句丽张守平,你可敢跟我一战?”
说罢,手中的长刀就朝着长孙冲砍去,杀得兴起,帮着疯狂割耳朵的长孙冲的护卫哪里料到侧面又杀来了一队人马。
一守卫猝不及防之下被砍了一刀,立刻就栽倒下去。
正在护卫保护下大杀四方的长孙冲,见状眼睛都红了,随即怒道:“额贼你达,给老子弄死这个狗日的。”
“颜白,你给我死来!”
张守平身后的高句丽军士也涌了上来,瞬间就和长孙冲的护卫拼杀在了一起。
长孙冲见这人管自己叫颜白,心头的怒火快要把他整个人点燃。
“贼你妈,老子是长孙冲,哨塔挥旗的那个才是颜白,你狗日的真是眼瞎,大纛不动,主将不动,你他娘的懂不懂!”
张守平又砍倒了一人,看着长孙冲道:“你不是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