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让人受得了。
李崇义把手插进袖笼里,吐出一口白气,压低嗓门道:“今日散朝之后我会继续好好地招待你,会让你继续开心。
昆仑奴知道么?
就是从遥远的大食运来的黑大个,他们很好,体质也很好,今晚你有福了,我找了三个来服侍你!”
李崇义嘴里喷洒着毒液:“你放心,这些服侍过你的人会好好地活着,就算我李崇义饿死,她们也必须有一口吃的。
等她们之中有了子嗣,你放心,我也一定会好好地照顾,等孩子成人,我就派人给你送去,到时候你可不能不认啊!”
“无耻贱人,我要杀了你!”
渊盖苏文暴怒,没有想到这李崇义不但“杀人”他还要诛心。
李崇义往后猛地退了一步,大笑道:“守约救我,守约救我,这高句丽的使者要过来打我了,快来救我!”
裴行俭冲过来就是一拳,渊盖苏文当然不会束手待毙,直接就在皇城门口和裴守约打了起来。
裴行俭猛,渊盖苏文也不差,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不分上下,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又冲来一人,大叫道:
“守约你退下,我来!”
王玄策冲了过来,可裴行俭却没有退下,两人一起出手,这两人都是书院的顶尖好手,楼观书院的得意门生。
渊盖苏文就算是世间少有的猛将,可在这两人手里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眨眼工夫就把渊盖苏文打倒在地。
在人群后面又有一帮子官员卷起了袖子。
不用看,这些都是楼观学出来的,陆拾玖等人把官帽都摘了,开始活动手脚热身,准备上去帮场子。
打架么?
又不是没打过,只要不打自己人,打自己的官员,哪怕受惩罚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事情结束之后还能落下个美名。
再说了,这朝堂中的老一辈哪一个没吃过高句丽的亏,他们之所以不动,那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
或是因为他们能忍。
就在一群人准备上场的时候,监察御史走了出来,冷哼一声,王玄策和裴行俭赶紧退了回去,裴行俭陪着笑,轻声道:
“这么严肃做什么,闹着玩的!”
监察御史冷哼一声,走上前把渊盖苏文扶起,轻轻地拍打着他身上的雪沫,歉意道:
“孩子小,下手没轻重,大对卢没受伤吧!”
说着扭头看着两人,严厉道:“有失官仪,你俩罚俸一年!”
裴行俭冷哼一声扭过头,现在这御史,一个个严厉的要命,抓着你一点不对的就罚钱,娘的,老子当官的俸禄又不是你御史台发的。
牛气哄哄的做什么。
王玄策闻言脸色就变了,笑道:“半年可好,你是知道的,我家母年事已高,不久就要完亲了,况且书院养活我这么多年的恩情还没还呢!”
“不行!”
王玄策闻言收起脸上的笑容,冲上去又和渊盖苏文打了起来,反正都罚钱了,不再多打几拳岂不亏死。
李孝恭笑着走到对打的两人中间,双手一撑,两人各挨一拳,渊盖苏文是被打在了脸上,王玄策是在肩膀上。
“成何体统,你还当是小时候在街头巷尾斗殴么?滚回去!”
河间郡王的话王玄策不敢不听,拱拱手,退了回去。
河间郡王发话了,那这事最多也就是斗殴,这是援护自己呢。
走到官员中间,同僚之间挤眉弄眼,别看平日在朝堂上吵得脖子脸通红,但只要涉及到外人,所有人的目标那都是一致的。
说白了就是,我们自己人欺负自己人可以,但是你外人不行。
宫门开,官员依次进入皇城,准备去太极宫参加朝会。
这次的朝会依旧是边关疆域的问题,裴行俭迫切的想知道辽东发生了什么,辽东太远了,到如今也就只有一封信寄来。
信里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安好,勿念!”,搞得人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胡风到了没有,也不知道把师娘的信送到了没有。
好在,辽东也大胜了,渊盖苏文都被抓了,师父他们是怎么打的,是怎么把渊盖苏文抓到的?
老天爷,不会打起来了吧,才五千人怎么能够啊?
打到哪里了啊?
种种疑惑盘绕心间,一想到心里的疑惑马上就能解开,他恨不得立马就冲到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