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笑了笑:“不要把你在朝堂上的那一套搬到这里来,所以也不要把问题扔到朕这里来,朕不是御史,朕现在是在问你!”
颜白轻轻叹了口气,吵架的这个法子是什么时候被看穿的,见李二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道:
“陛下,大唐读书人太少了,所以读书人就显得格外的重要,自楼观学创建以来,臣就不止一次的说过。
人有聪慧和不聪慧的,有天才也有笨蛋,但并不是说笨蛋他就是笨蛋,他只是读书不行而已,不代表做别的不行。”
李二闻言点了点头:“很有道理,继续说。”
颜白继续道:“所以有很多学子到最后并不能入仕,不是代表他学问不行,而是有人比他更优秀。
所以,这群的学子的安排就需要朝廷出一个章程。”
“又踢到朕这里来了?”
颜白摇了摇头,说道:“陛下,不是那个意思,虽然这群人不能当官,但是他们能去到各地方,各乡下。”
“什么意思?”
“占卜,婚嫁,播种,医治,配合县治,等诸多事情都是乡老在管,他们全凭经验和口口相传的习俗来做这件事!”
李二皱着眉头道:“说完!”
“陛下,臣的意思这些学子可以当乡老,言行布其教,“幼”得承其训,开民智,帮助朝廷税收等等,他们有文化,最能服众。”
李二点了点头,颜白这点说的没错,有读书人去乡下教诲,能解决很多麻烦,也越不能被有些人蛊惑。
“占卜,婚嫁,播种,医治楼观学的学子这些都会?”
无功先生闻言插话道:“陛下,不能说都会,只能说都学过,一知半解,算不得精通,称不上会,只能说够用!”
李二点了点头,话音一转:“这些孩子见了世面,也都年幼,乡老是一个急需耐心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乡下吧!”
颜白叹了口气,李二见状笑道:“好好的叹气做什么?”
“朝廷需要胥吏,各商家需要掌柜,各府也需要能写会算的有用之人,工坊也需要管事,各王府也需要干达的的人才。
等等各行都需要读书人,要想安排肯定是能安排的,”
李二闻言大怒:“你让朕的学生去给人当管家?当给人当账房?来来,墨色,你坐我身边来,朕跟你社个话!”
颜白哪敢去,直接站起身:“陛下,臣内急!”
见李二不松口就是盯着自己猛看,无奈道:“陛下,楼观学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人,楼观学是尽心尽力的教出来了。
但怎么用,该去哪里,这根本就不是臣考虑的问题,也不该是楼观学考虑的问题。”
颜白看着李二轻声道:“说句大逆不道之言,这事臣就不能过问,更不能说,臣是臣子,能说这么多已经是肺腑之言了。”
“陛下,再说就犯忌讳了!”
李二不管,直接道:“你犯的忌讳还少么,多这一次朕也能忍得住!”
颜白看了看李二的颜色,壮着胆子道:“陛下,您潜邸时有十八大学士,您是伯乐,前些年您也说过,天下英才,尽入你彀。
楼观学是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是专门教书育人的,如果教出了人才,又不得其用,万一…万一某个王……”
“大胆!”
颜白装着委屈的样子道:“口乃心之门,意乃心之足,陛下你让我说的,不遮不掩,足见臣之真心。
臣若想真的不想说,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就是了,何必找骂啊,真是冤枉死了。”
门口站着的独孤某羡慕的看着颜白,自己可没有这个胆子说这些话,什么是简在帝心,这就是简在帝心。
到了此时此刻,李二突然发觉,问题又跑到了自己这里,一想到这么多读书人不得用,李二就觉得心痛。
比魏征的劝谏还让人头疼。
这颜白怎么这么烦,自己是来散心的,没得一日悠闲就被添堵,跟魏征一样讨厌。
李二揉着太阳穴,过了好久,才突然淡淡道:“剪刀,派人传信,召三省六部,五品以上的文武散官来楼观学议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