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这天,银瓶儿大清早便派了两名婢女出门,一名是去购买报纸,她比较关注报纸上花边新闻。
另一名则是早早去了槐花胡同在守着陈策,待看到陈策和吴娘子分别住在两个院落后,那婢女才恍然的离去。
只是走时恰好和李珍碰个照面。
李珍眉宇微蹙,也没着急去陈策小院,当下折返回锦衣卫北镇抚司,让魏文礼去查那名婢女的身份,等搞明白后,李珍才去了陈策院落。
“陈公子。”
陈策正在吃早饭,稀粥馒头腌黄瓜,吃的清淡。
“要一起吃点吗?”
李珍摇摇头道:“来的时候在外吃了点。”
“昨晚冲撞的马车主人查出来了。”
昨晚那马车主人被朱厚照飞踢的人仰马翻,对方竟能憋住这口气,连追究都没追究就离去。
陈策不得不防着对方会不会伺机报复,所以得先搞清楚对方的底细。
李珍没有藏着掖着,直接道:“是礼部左郎中傅瀚家的长公子,叫傅元。此前一直在江西临江府经营家族生意,昨天才回京师。”
陈策点点头,问李珍道:“不会找麻烦吧?”
李珍摇头道:“还不知道,此人的性子比较谨慎,临江府那边有对此人描述,说他为人大度,应当不会因为这点事找麻烦。”
“况且他爹是礼部的人,昨夜是上元,架着马车横冲直撞,错的是他。理亏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去将此事扩大化。”
那就好,陈策拱手道:“多谢李大人了,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啊?
李珍有些跟不上陈策的思维,问道:“陈公子何出此言?”
陈策道:“总是麻烦你们锦衣卫啊,毕竟我身份在这摆着。”
李珍忙不迭道:“陈老弟,你可别这么说。”
“虽然我一直唤你陈公子,但还是将伱当兄弟看待的,李某人别的不行,好赖和恩德还是分得清的。”
“文礼升上来后,我在锦衣卫内地位水涨船高,一切都是陈老弟你的帮忙,你也没让我做什么过分的事,这点事我肯定乐意搭把手,以后不要说如此见外的话。”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我权责范围之内的事,你尽管开口,见外就不把我当兄弟了啊。”
陈策笑笑,道:“那好,以后我就不和你客套这么多了,繁文缛节最是麻烦。”
李珍是武人,也烦繁文缛节那一套,笑道:“就该如此!”
“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监视你。”
陈策眉宇微蹙,问李珍道:“谁啊?”
李珍道:“刚才我去查了,是顺天府一名伶人,主人家叫银瓶儿。”
陈策哦了一声道:“是她,算了,不必管她。”
“好。”
既然陈策不让李珍插手,李珍自然也不会去自找麻烦。
……
小行街的一处闺院内。
银瓶儿正在对镜贴妆,听着婢女的话,不由展颜道:“你说陈公子和满仓儿不是夫妻?”
“回小姐的话,不是夫妻,就是普通邻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