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终于被解除禁足了,今日一大早他便带刘瑾朝刑部而去。
路上。
朱厚照义愤填膺的道:“我本打算一直以普通人身份和小老弟相处。”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今天就去刑部堂而皇之的以皇太子名义接他出来!”
“我看刑部谁敢拦我!”
“刘瑾,刀握住了,一会儿给本宫一把,刑部谁敢阻拦,休怪本宫刀剑无情!”
刘瑾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不住劝阻道:“爷呀,咱们还是冷静点好,毕竟是刑部。”
“冷静个屁!”
朱厚照看刘瑾这草包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道:“把刀给我!”
他指着刑部的门子厉声道:“都滚开,我找你们尚书!”
……
“殿下,人真被放了,刑部没虐待他,他就在牢狱内待了两天而已。”
“不信你自己去牢狱内瞧。”
白昂一脸苦笑,他是真有点开始看不懂陈策了。
为什么皇太子和陈策的关系会如此亲昵,这究竟什么情况啊?
他怎么又和皇太子有瓜葛了?
而且瞧这关系还挺亲近,居然让皇太子带刀来刑部要人,幸好刑部放了他,今天但凡陈策要在牢狱内,皇太子不得劫狱啊?
朱厚照没在刑部找到陈策,哼了一声,对白昂道:“你们刑部最好没虐待他,本宫要知道谁给他动刑了,本宫加倍还回去,不,十倍!”
白昂面皮微微抽了一下,目送皇太子离去。
朱厚照离开刑部,带着刘瑾马不停蹄的朝槐花胡同而去。
大清早,陈策早起。
昨夜饱饱睡了一觉,今天好多了。
不过在昏暗潮湿的刑部牢狱待了两天,让陈策感觉自己身体又有些严重了起来,今早咳嗽的很厉害。
吴娘子起来的比陈策早,厨房内冒着袅袅白烟,陈策惊愕的看着她,道:“伱这么早?”
吴娘子笑道:“我看你还没起,吃了早饭闲着也没事,就给你将锅添起了火。”
“吃面吗?我下面给你吃?还是昨晚的面?”
陈策摆手道:“我自己来就行。”
面已经和好,面条也已经拉好了,放在灶台上,就等着下锅。
吴娘子还穿着围裙,摇头道:“没事的,顺手的事。”
“谢谢。”
吴娘子忙碌之际,忽然对陈策开口。
“谢什么?”陈策脱口而出,然后哦了一声,道:“举手之劳而已。”
“而且我也并非是帮你,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打了我而已。”
真是如此吗?
陈策自己都不信。可我这个样子,怎敢耽误你,怎能耽误你这个好姑娘啊!
我甚至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
吴娘子很默契的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面很快煮好了,吴娘子对陈策道:“这两日衣衫我帮你洗了吧,沾了一身牢狱的晦气,总归不吉利。”
陈策急忙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的。”
“吴娘子,我自己也能做饭的,你没必要过来帮我,我有手有脚。”
“你也不必谴责自己,我那日并非出于救你才杀人,我杀他是因为他激怒了我,所以我不求你任何回报。”
吴娘子嗯了一声,低声询问道:“因为我曾经是个教坊司的妓女对吗?”
陈策没开口,算是默认。
“可我真没骗你,我真的很干净。”
陈策点头道:“嗯,我知道的。”
吴娘子沉默少许,然后才道:“我自作多情了,对不起陈公子。”
她默默转身离去。
陈策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儿,幽幽叹口气,何必要找一个痨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