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雷声,震得整个落凤峡都在颤抖。
无数动物惊慌四散。
火麟驹呆呆看着那只手指天,狂放桀骜的身影,一双马眼不由流露出浓浓的敬佩。
许久。
天空的云雾散去。
宋临浑身焦黑,直挺挺站在原地。
“噗~”
他张嘴吐出一口黑烟,身形仰面而倒。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刚才……是不是太狂了一点?”
“吁——”火麟驹从远处奔来,用脑袋拱了拱宋临,发现他没有动静,不由悲鸣一声。
而后双蹄抛动,挖了一个坑,就要将自己的主人埋葬。
“混蛋……我还没死呢!”
宋临终于明白了它想做什么,破口大骂。
“吁吁?”
火麟驹一呆。
没死吗?
不愧是它的主人,天雷都劈不死!
许久。
宋临终于缓过一口气,起身查看身体的变化。
顿时神色大变。
体内空荡荡一片,原本磅礴的气血消失了,筋骨、血肉仿佛用浆糊黏连,软绵绵用不上一点力量。
“我……又废了?”
这一幕的感觉似曾相似,与当年被魔师一拳打成废人简直是……
“难道是命运的安排?”
“这下好了,真就打散修为,重塑根骨。你说你……没事和老天狂什么啊?”
宋临抬头看了看天空,心有余悸。
天雷啊!
一个小小的雷音境界,何德何能!
“等等!雷音百鸣……这最后一鸣,莫非是……天雷?”
“老天爷这一劈,其实是在助我?”
冥冥之中,宋临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而后一脸无奈。
还能说什么呢。
感谢老天爷送的大雷呗!
也许……这一击雷劈,还与那‘三绝魔功·风云麒麟金身’的命格奇缘有关吧!
宋临这般想着。
三日之后,他重新凝聚一缕气血,修为开始逐步恢复到筑体第一境,大概是气血虎豹劲的层次。
又过了三日。
竟直接达到筑体第二境,与朱雀血齐平。
而后在八月十五的这天。
已然达到了筑体第三境——麒麟力巅峰。
“速度还行。”
落凤峡中。
宋临满意点点头,摸着身旁火麟驹的脑袋。
“小家伙,老爹我这段时间,吃喝就靠你了!”
“吁吁~~~”
“去,给我打几只野鸡回来补补身子。”
“吁——”火麟驹兴奋一抬前蹄,狂奔而去。
片刻后。
轰隆轰隆~~
它叼着一只幼小的火烈鸟,身后一群浑身冒火的成年火烈鸟,个个都是罡气境的气息。
“别!”
“伱别过来啊!”
宋临转身就跑,一头扎入寒潭中。
轰轰轰~~
一群脾气火爆的火烈鸟,在寒潭上疯狂攻击,久久不愿离去。
许久。
一人一马小心自水潭里探出脑袋。
“都走了?”
“吁吁~~”火麟驹连连点头。
马嘴一张,淹死的小火烈鸟从口中落下。
“你说你,怎么就没淹死呢!”宋临气得一巴掌拍在马背上。
轰~~
那火麟驹顿时如坐了火箭,飞出数十米。
“啊?”
宋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由呆住了。
这才筑体第三境,居然一巴掌拍飞了火麟驹?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吁~~”
火麟驹从一片碎石中探出脑袋,委屈地哼哼。仿佛在说:主人你这么厉害,刚才跑什么啊?
“……”宋临尴尬挠着头。
几个时辰后。
宋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强大。
燎原百击。
现在的他力量无比凝实,已将这一门技击之法的运用化为本能。
若是用燎原百击,能战胜火麟驹吗?
轻而易举。
所以他才能一巴掌拍飞火麟驹,出乎自己的预料。
“前世这个阶段,一直躲在无双渡没施展过一次本事。现在看来,我果然小瞧了麒麟种的天赋啊!这才算是麒麟力吧?”
宋临不由哈哈大笑。
一拍火麟驹的脑袋,“走,出谷去!”
“吁~~”
火麟驹顿时兴奋。
“驾!”
宋临骑上马背,双腿一夹,策马狂奔。
顿时。
轰隆~轰隆~~
一匹浑身赤红的马驹,四蹄踏着悬崖绝壁,往峡谷之上狂奔而去。
九泉瀑,登云巅。
九月九。
风云榜之争……江湖……宋临,来了!
——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话说那魔师一式三分元气,打得邪灵厉易朽节节败退。便在此时,一只麒麟圣兽从云端奔来,驮起那黑榜第二,天下第三,便与魔师展开激烈大战!”
“八月十五,传说一夜。”
“就在这一战中,拉开了序幕……”
啪!
茶楼酒肆之中,说书人一拍桌案。
“咳咳~~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还请听下回分说。”
“别啊!”
“老先生,故事正说到精彩处,你怎么能停!”
“老登,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你今日敢走,小爷就死在你面前!”
酒肆中一众江湖侠客、行商纷纷出言,机灵的人已经双手送上茶水钱,一脸期待看着那说书人。
“咳咳~~这样啊!好吧,老夫就再说一段。”
说书人掂量了一下手中银子,顿时嘿笑。
便在这时。
酒肆前停下一个青年,拉着一匹通体赤红的宝驹。
“小二,给我的马儿安排个宽敞的地方。”
宋临掸了掸衣衫,腰间挂着把破刀,大步踏入酒肆。
如今已是八月三十。
距离风云榜之争,还有十日。
宋临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湄洲盛岛,三千年前的百花荡。
此时此刻。
湄洲盛岛人潮汹涌,盛况空前,涌入了不知多少三江九泉的江湖人士。
“客官请这边入座。”
“来一壶酒,随便上几个小碟。”
“是。”小二应声。
宋临将破刀按在桌上,转头向那说书人看去。
此时他已唾沫横飞,说起那一段消逝在岁月中的往事,“……那厉易朽又一次不敌魔师,连带那天命麒麟,都被一拳打得血肉纷飞,那叫一个惨哪!”
“但受了如此重的伤,他们竟仍未放弃……”
宋临坐在桌前,静静听着。
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管这故事有几分真实。
能在三千年后再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那些似是而非的情节,都让人心中不由感怀。
这是属于他与他们的故事啊!
前些时日,他还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