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所贵者,生也。生之所贵者,道也。人之有道,如鱼之有水……】
这是一门浅显易懂的经文,似刻意为了广而流传所为。
开篇阐明大义,洋洋洒洒千百字,似乎任何人都可明悟其中道理。然则,细细读之,却又感觉其中蕴含生死、天地的大道理。
片刻后。
宋临已经看完了这所谓的‘坐忘仙经’,发现其口诀配合末尾一篇慢悠悠的拳法,确实可使人修身养性,心性开悟。
如此妙法,换了在三江怕是要被人抢破头。
然而在东阳府地域,却是人人都会。
“可惜了。”
宋临合上书籍,神色遗憾。
“爷,可惜什么?”陈小花好奇道。
“这一篇经文,似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意。我能感觉到,它并不完整。若能得到其后篇章,未必不能修得一门心神妙法。花啊~~”宋临转头看向陈小花。
“哎。”
陈小花连忙挺直身子。
“伱可知道,这东西最早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宋临看着陈小花,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早已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陈小花心中一颤。
“我知道,我知道,就在东阳府——五老庙,一面古老的壁画!”
“五老庙?走。”
宋临当即起身。
“现在就去?”
陈小花不由跟着起身。
“当然。”
“可是……只有每月十五月圆之时,月光落下,那壁画才会显露神异,浮现经文。”陈小花无奈地道。
“而且。”
“那地方数千年来,早已被人研究了无数遍,里里外外,甚至金身强者出手,都未曾发现猫腻。之所以能卖一两银子,还多亏了后人加上去的养身拳。”
“你不早说?”
“您这不是刚问吗。”
“今天是十四?”
“明天就是十五了。”
“那就再等一天。”
宋临无奈,转身回屋。
“对了,爷。”
陈小花忽然想起什么,高声对宋临道:“那五老庙古怪非常,传闻所有敢损坏其中物品的人,最后都疯了!哪怕金身强者也不能免俗。”
“爷,咱也不知道这消息真假。你到了那里,可不能乱来啊!”
嘭~~
房门重重关上,也不知道宋临有没有听到。
“……”
陈小花浑身一抖,怔立半晌。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引诱宋临修行坐忘仙经,不会搞出什么乱子吧?
“不会、不会,应该不会的!再怎么说,这篇经文也是引人向道之物……”他不住地安慰自己。
然而。
湛蓝品质的命格奇缘,又怎会简单呢?
这一日。
陈小花坐在院外,坐立难安。
大门紧闭的屋内,不时传来一缕缕无形的锋芒。那锋芒好似一柄无形之剑,穿透虚空,直抵眉心。
“这是又研究出什么邪门的招数?”
陈小花一脸茫然。
愈发坐立不安了。
这绝对不是他所见识过的心神之剑。
否则现在的他,一定是个死人。
不过他知道,自己没事,不代表别人没事。
每一次宋临研究出新的玩意,都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五月十五。
青云山上,万众瞩目。
经历半个月遴选,一共三百二十名选手脱颖而出。他们将与东阳府真正的天之骄子分组打散,连战十五日,决出最后十人晋升青云榜。
“来了!”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
天空一道剑光飞来,落在山顶广场,化作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
“宋阀七脉——宋诚流。”
“据说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却已迈入神府通神境,乃是这一届青云榜最有利的夺魁者。”
“天纵之资!”
“呵呵,真正的天骄,早已进入东临仙崖修行。自七千年前仙路开启,凡俗哪还有什么天骄?”
“不过是矮个子中拔高而已!”
“兄台,慎言!”
便在这时。
又一道光芒落下,化作一名身着黑衣,气质冷峻的刀客。
“封兄。”
“宋公子。”
二人相互示意,而后静静站立。
“封寒,封家一脉单传的嫡子。”
“这两人可不对付啊!”
“传闻二十年前宋、封两家决裂,引发金身强者大战。原本世代交好的两大世家,便再也没有任何往来。”
众人议论纷纷,说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
看着貌合神离的二人,一些人不由说起了八卦。
“我听说封寒在东临仙崖外门,对宋阀九脉的宋湘雨一见钟情。也不知是真是假。”
“啊?宋湘雨离开东阳之时,才十三岁吧?”
“二人曾在东临仙崖外门修行,十四岁,也算不小了。”
“人生最是初见时。封寒钟情于宋湘雨,真是……一段孽缘啊!”
“嘿嘿,有趣的是宋诚流一直想娶宋湘雨为妻,借此吞并九房一脉。奈何多次提起,皆被九房拒绝。”
“他们不是血缘亲族?”
“早就过了五服,算不得血亲。要说这个,封寒与宋湘雨的血缘关系更近。”
“你们说,宋湘雨执意退婚,不会是因为也钟情于封寒吧?”
“这……若封寒也这般想,今后可就有趣了!”
日渐高悬。
所有选手皆已到场,可青云争渡却还未开始。
包括东临仙使,所有人似都在默默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此时。
在场许多种子选手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半个月前。
癫剑客周远大闹青云山,剑压群雄,威逼仙使。这件事在东阳府各地传得沸沸扬扬。
当时他们不在现场。
如今半个月过去,他们终于有机会亲自出手,好好教训那狂妄的癫剑客一番。
免得天下人以为,他们东阳府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