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安死了。
并非死在宋湘雨手中,而是死于烈震南之手。
当日。
怒极的宋湘雨再次狠狠教训了宋永安一顿,将他打成重伤,引得族内许多人不满。奈何慑于宋湘雨的强势,还有陈晚晚的支持。
这件事暂时被搁置。
谁知就在后半夜,竟有人潜入九房大院,一记烈火神刀斩碎整座房子。宋永安倒在废墟之中,血肉成泥。
烈震南的复仇来得猝不及防。
“是谁!是谁传出这种消息的!”宋乘奇怒不可遏,丧子之痛让他几欲疯狂,目光狠狠盯着宋湘雨。
“是你!你这个灾星!若不是你打伤了永安,他怎会死在烈震南手中!外界又怎会传出他指使人动手的消息!”
“宋—湘—雨。你还我儿子!”
“人在做,天在看。七叔,人是不是他杀的,你很清楚。既然没做,就不怕让人知道。若是做了……族规也不会饶他。”
宋湘雨站在议事厅中,面对宋乘奇的逼问寸步不让。
“你——”
正当众人闹得不可开交。
一名浑身干廋,仿若只剩骨头的老者,披着一件空荡荡的衣衫出现在场中。
“家主。”
议事厅忽然安静。
“宋乘奇教子无方,祖师堂禁闭七日。宋湘雨手足相残,罚你闭门思过。宋永安咎由自取,族谱除名。”
宋世庸冷冷地道:“传九龙令,全力追杀三江同乡会。杀烈震南者,赏三转灵丹,金身功法,可为九脉客卿长老。”
“遵家主令!”
众人齐齐躬身。
至此,这一件事告一段落。
宋永安的死震动了整个东阳府,引得宋阀全族震怒。不仅九房发布悬赏令,大房、二房、三房等也派出金身高手,全力追杀烈震南。
奈何自那一夜后,三江同乡会的人好似凭空消失。
这一桩轰动沧州的大案,整整持续了半个月,最后在一地鸡毛中不了了之。
“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将三江同乡会上千人藏起来。在宋阀的地盘,做出这等事……”许多人闻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势头。
但这件事对九房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此时的宋湘雨便是这般想着。
“姐姐,这马儿真的好乖!咯咯~~别舔别舔,你是马,不是狗呀!”陈晚晚天真活泼的笑声传来。
宋湘雨转头看去,嘴角勾起一丝勉强的笑意。
到了这个时候,她真的笑不出来。
宋阀的人身在局中可能不清楚,她却知道这一次,必定是东临仙崖出手了。
这也说明。
宗门已经掌握实质证据,证明宋阀真的暗中与沧州王有所牵扯。
万年世族大厦将倾,有些人却依旧浑然不知,每日醉生梦死,争权夺利。
“吁吁~~”
火麟驹小跑过来,停在宋湘雨面前,用脑袋不停拱着她,似要让她一起玩耍。
可这时候,‘叶流云’生死不知,宋家陷入险境,宋湘雨哪有心思玩耍?
“哈哈哈,终于抓住你了!”
陈晚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死死揪住火麟驹的鬃毛,翻身就要骑上去。
“吁——”
原本嬉笑打闹的火麟驹,这一刻竟是震怒,猛地撞开陈晚晚就要往院外跑去。
“别、别走,我错了!我再也不骑你了,好马儿乖!”陈晚晚可怜兮兮抓着马尾巴,一双眼睛咕噜咕噜打转。
“吁~吁~?”
火麟驹一副似信非信的神情。
“姐姐,这真是他的马吗?好神奇啊,居然除了主人,不让任何人骑。”陈晚晚安抚好火麟驹,转头看向愁眉不展的宋湘雨。
“我不会认错,这就是他的那一匹马。”宋湘雨轻轻点头。
“这说明他真的在东阳府城中咯?有趣,太有趣啦!”
陈晚晚嬉笑一声,手掌把玩着火麟驹鬃毛跃起的一缕缕火焰,道:“传闻古时有一种神驹,一生只记得一种气息。一旦认主,激发血脉,三生三世也不会忘记。”
“这马儿万里寻主,神异非常,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三生宝驹?”
“……”
宋湘雨低着头,似在发愣。
“哎呀~姐姐,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陈晚晚拉长声音,不满地双手叉腰。
“嗯呢,你说什么?”
宋湘雨愣愣地问道。
“我说,这宝马……哎呀你别舔了,这舔马会不会就是三生宝驹,能识前世今生之主。”陈晚晚推着火麟驹的脑袋。
“哦。”
宋湘雨微微蹙眉,露出思索之色。
“这火麟驹确实神俊,但论品级,也不过东临二品坐骑,最多有几分晋升一品的潜力。相比云海鹿、白灵鹫等三大顶尖坐骑,不知差了多少。”
“不过……”
她话音未落,火麟驹顿时前蹄立起,重重踏地打了个响鼻,似在表达不满。
“我还没说完了。”
宋湘雨莞尔一笑,道:“不过你能万里寻主,过黄泉路,踏遍千山万水,说明绝没有表象那么简单。”
“可为何到了这里,你就不寻他了呢?”
火麟驹看着宋湘雨,大大的眼睛写着疑惑。
对呀!
为什么不寻他了呢?
因为它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老爹’此时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小马儿乖乖,不能打扰爹爹。
反正娘亲也在身边。
“姐姐,它对你的态度好像不一般呢。”陈晚晚好奇地道。
“是吗?”
“要不,你骑上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