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
宋阀族地数百里,无数人仰望天空。
怔怔看着宋临一剑引动天地之力,万千雷霆聚于剑锋之上,斩落龙首,震撼莫名。
轰轰~~
天罚之力的余威还在蔓延,无数雷霆击落,将八名二品金身强者,三十六名宋阀金身族老,上百最杰出的中青一代族人尽数劈作齑粉。
这一刻。
那些暴露在天罚之力下的人,身上仿若浮现浓郁的血光。一道道雷霆天罚自动落下,任由如何抵抗、奔逃,也无法摆脱这天地的刑罚。
“血光之灾!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血光之灾!”一名老者神色激动、悲怆,露出浓浓的悔恨之情。
而后整个人在雷霆下化作肉泥,重归大地。
“居然是血光之灾!”
许多人听到这一句话,不由面露惊骇。
传说中。
有一种源自天地的刑罚,可削人灵根、磨灭道基。在这等刑罚之下身死道消,转世之身必定成为凡人,乃至落入畜生道,剥夺再世为人的资格。
只有罪孽深重,杀戮繁多之人,才会引来这等天罚。
宋阀今时今日,罪无可恕。
这一批雷霆落下,至少当场灭了数万人的性命!
“在他们眼里,这是血光之灾。在宋阀的人眼里,这是血海深仇啊!这宋临……究竟是什么人?”
“能引动如此威力,实在不可思议!”
“他难不成要灭了宋阀九族?”
众人心潮澎湃,惊恐、畏惧、仰望各种情绪接踵而至。
谁能想到宋阀最初不过毁了一场婚约,却遭来如此雷霆报复。宋临与宋阀的纠葛虽不是主因,却是其灭亡的楔子。
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若不做下这么多孽,又怎会被人抓住把柄?
许久。
又是许久。
夜幕已然降临,天边新月如钩。
整个宋阀百里族地化作一片废墟,十余万尸骨成山,染红大地。剩余的数十万宋氏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他们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对我们!”宋阀大房嫡子宋永卿跪在问罪碑前,仰天不甘怒吼。
轰隆!
最后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劈在问罪碑前。宋永卿的身影消失,原地只余一片灰烬。
至此。
宋阀九大支脉,近乎全灭。
而执掌此番刑罚之人正是——飞剑仙宋临。
然而。
杀戮并未停止。
还有数万有罪宋阀族人跪在问罪碑前,等待发落。他们手中或许并未亲自染血,但所犯下的罪行,足以死上十回。
“杀!”
宋临口中轻吐,面不改色。
“诺!”
数百斗战玄峰弟子,亲自手持屠刀。成片成片的身影倒在血泊中,凄厉的惨叫、哭嚎、哀求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有手无寸铁的妇孺,有行将就木的老人,甚至有七岁懵懂的小儿。
许多人不忍再看,纷纷转过头去。
他们很清楚,这些人有罪。
问罪碑上清晰罗列的宋阀每一个族人的罪名,若觉得不详细,边上还有足足三个书柜的记录。
并非只有兵器才能杀人。
身居高位者,往往一言便可决人生死。哪怕七岁小儿,也可推人下水,犯下杀孽。
东临仙崖秉承天道至理,视万物为刍狗,一视同仁。
有罪,自当罚。
有功,必当赏!
只不过对那些有功的宋阀人士,今日不会在明面上赏。
“不要!不要杀我!”
“我明明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杀我……问罪碑是错的,是错的啊!我是无辜的,冤枉啊!”
“求求各位仙长放过我吧!不——儿子!我儿子才七岁,你们也杀,你们还是不是人!!!”
“哈哈哈哈,什么东临仙者,天道至公。你们如此残暴,会遭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啊”
短促的惨叫,又一个人头滚落地面。
“呸!”
一名斗战玄峰弟子吐了口唾沫,对地上的人头道:“你要觉得无罪,问那问罪碑去。你若觉得我们会遭报应……嘿嘿”
那人嘿嘿一笑,指着天上的宋临道:“此人代天刑罚,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杀你的人是我,但今日这一场杀劫,爷爷我可沾不到半点血腥。”
“功德。”
“功德知道不?杀你们,俺只会得到功德!杀的越多,功德越高,福缘越盛。下一世……爷爷我说不得也能做一做那法相仙真!”
说罢。
他再度举起屠刀,走到一名老妇身后。
“住手,你不能杀我!我是宋阀主母,你敢杀我,定叫你好看!”那老妇双目圆瞪,猛地回头。
“嘿~死到临头,还是这般姿态!”
斗战玄峰弟子冷笑。
“你——”
老妇死死咬牙,面露绝望。
忽然。
她似想起什么,猛地朝问罪碑附近大喝:“晚晚,晚晚救我!我是你姑母啊,求求你,求你救救我……”
“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在这里!姑母求你了,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脖颈上的屠刀一停。
老妇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有用!
陈晚晚的身份之尊贵,似连东临仙者都要顾及。
然而。
陈晚晚听到这一句话,却不由偏过头去,神色十分复杂。
她虽单纯,却也不傻。
宋阀今日有此劫难,皆因咎由自取。
宋临的出现不过是挥动了那早已准备好的屠刀,不过是以退婚之举,顺水推舟将宋阀大部分族人聚集在一起。
今日。
东临仙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