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玮一本正经道:“有那偷鸡摸狗的个中翘楚,有那杀人放火的无敌猛将,有那贪花好色的风流才子,还有那诈骗成性的才智之士,更有那嗜赌如命的率性豪客,当真是英杰辈出,闻名天下,如何不豪奢?”
贾坡捧腹大笑:“哇哈哈哈哈,果然豪奢!”
这两人一问一答,苗头直指刘小楼,刘小楼当然明白,他们是依旧嫌竞争者太多,想把自己也赶走。当下幽然长叹一声,盯着其中的董玮不言不语,目光中满是伤感。
董玮冷笑道:“刘兄何意?难道在下说得不对?”
刘小楼摇了摇头:“董兄何必如此?你我多年相知,如此深情厚谊,就因今日之宴便要一刀两断?董兄当真绝情……只要董兄心里能舒爽几分,便由得董兄吧,弟无话可说……”
说吧,自斟一杯,一仰而尽。
董玮大怒:“谁跟你多年相知?哪里来的深情厚谊?董某就是看不惯某些人,不顾自己出身,居然妄想来此……”
刘小楼摇头,苦笑着向席间众人道:“诸君,越是了解你的人,背后捅刀子才越深……”
席间终于有人起哄:“此话当浮一大白!”
“原来都是乌龙山的啊,相煎何太急也!”
“都轰出去,都轰出去……”
刘小楼连忙制止:“诸位,是我失言。刚才的话,是胡乱说的,诸位就当没听见罢!宁可在下离席,也不要赶董兄走,都是在下的错,在下一力担之!”
举杯道:“董兄,弟向你赔罪了,弟实不该来神雾山庄,可弟是随白云剑客云兄一起来的,并非有意苏家女郎啊……”
董玮怒急,“呛啷”拔剑,正要动手,却听屏风后咳嗽一声,主人苏至转了出来,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董玮只得愤然收剑,恨恨而坐,向左右看了看,又小声向身边的贾坡解释:“贾兄,此人信口开河,当真可恨,宴后吾当杀之!”
贾坡目光闪烁:“那倒不必如此。”
婢女酥酥一直立于刘小楼身后,借着斟酒的机会小声问:“公子与董棋仙果然相熟?”
刘小楼叹了口气:“不熟,不熟了,再也不熟了。他左臀上也有朵花,如今多半是洗去了,洗的哪里是花,是我的情谊啊!”叹着气,大口灌酒。
酥酥又问:“是为云公子之故?”
刘小楼眨了眨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道:“你不要问了,总之都是在下的错。”
苏至在主位举杯相邀,众人饮罢三轮,就听他道:“多承诸位年轻……”本想以“俊彦”相称,终于还是没有违心出口,续道:“云雾山庄今日招婿,想必各位已知,总之中选者今后便是苏家人,自不必说,未中选者,也有心意表示。我家选婿,有几条自当明言,丑话说在前面,若有不愿者,依旧可以退出……”
刘小楼呆了呆,望向身侧的酥酥:“苏家人?”
酥酥点头:“是。”
刘小楼再次确认:“是入赘么?”
酥酥诧异:“公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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