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暖烘烘的。
还带着浓厚的药水味,淡淡的烟味儿。
掀开一看,是一条毛毯。
就是刚刚怕格里安着凉,给他披上的那条毛毯。
“与其给我披毛毯,您不如多关心一下您自己吧。”
食指上下比划了一下妮卡的着装,格里安扭头就往餐桌那边走。
一副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的模样。
“十月末穿短袖,您火气是真够足的。我看着都冷。虽然现在并没有您去买香水那天晚上冷。”
直觉告诉他,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追根溯源都是一样的。到最后都会与那批黄金,或者说那批黄金掩盖的事物产生关系。
可能是睡了三天的缘故,他感觉脑子很僵硬,让他目前不想思考那么多事。
他现在只想喝酒,抽烟,喝酒,抽烟。
“喂喂喂!医生说不能喝酒啊!”
妮卡本来还在思考,如何让格里安相信自己没有恶意,以及自己所言是真实的。
但看到格里安拿起餐桌上的酒就开始往嘴里灌,她哪里还管得上别的,一个箭步冲过去要去制止。
还是晚了。
高浓度烈酒已经见底,畅游在格里安的肠胃中。
虽然只是一个拇指长的小瓶,但一口气喝完的人,妮卡从未见过。
“抱歉啊。”
格里安把瓶子扔给妮卡,满脸无辜说道:
“我只是个下城区的混子,从来没见过什么好酒,还是来自俄帝的进口酒,一下子没忍住。”
“那也不能一口都喝了啊!这个是要慢慢品的!”
“我都在下城区混了,让让我吧。有烟吗?”
“您不是爱河的店员吗?这也算混子吗?”
妮卡边翻找烟与火柴盒,边询问。
“说起来,我还想问您呢,您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那样的,前半夜不还是好好的吗?”
“问得好啊!”
格里安单手打着火柴,此刻完全就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抽烟酗酒的混混模样。
一口烟下去,时间凝固了,喧嚣和纷扰不见,只剩朦胧的烟雾和香烟燃烧时发出的微弱红光。这一刻,世界变得简单纯粹,思绪在这烟雾中飘荡徘徊。
“啊……”
格里安猛吸几口,回避了妮卡的问题,转而问道:
“对了,您对克劳迪娅是怎么说这件事的?”
“就是那么说的。”
妮卡白了眼格里安,像是在说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啊,但我跟她说,能不能不要对接任务的赏金猎人提到黄金、魔鬼与浩劫,就说是委托人想要在跨年时候一家团聚。因为我当时怕那个消息会引起骚乱,但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其实根本无法引起骚乱,没有人会相信的。”
“那克劳迪娅相信您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