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何季满目戒备,这女子显露的武境之高,身法之诡异,实让何季心生忌惮,不过,偷袭之人既现身,自己也就不用担心她躲在暗处对自己偷下杀手了。
女子并未开口,只是如同望着猎物般,一双眸子来回打量着何季,那双眸中带着几分嘲弄,更多的是满目的恨意。
何季见女子这种姿态,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后山之中不仅有寻常野兽,亦有那狮虎兽在此山中出没,此地乱石阵中又是如此古怪,这女子毫发无伤的出现在此,实是太过诡异。
“在下是山下何家堡何季,此番之为追捕狮虎兽前来,误入此地,若是冒犯了姑娘之地,还请见谅。”再三权衡之下,何季还是打消了动手的念头,不仅是这女子适才的身手让他忌惮,更是因自己被困在这里,既然这姑娘能安然来到此地,想来定是识路,希望她能为自己指条出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何家堡三堡主也变的恭敬有礼起来,向着姑娘抱拳开口道。
那女子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何季,直至何季开口直言‘何家堡’三字之时,女子黑纱之下,发出轻声一笑,丹唇轻启,却似尽力压抑心中情绪开口道:“此地本就是我之地,你本就是外来,自然是冒犯了我。”
何季在何家堡多年,每个人都对他很是尊敬,女子若是何家堡中之人,这话出口,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可此刻何季被困在此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压着心中怒火,附和女子道。
“对对对,姑娘教训的是,在下确实无礼,可在下也是为了除害,这才误闯此地,姑娘若能原谅在下,还请为在下指条出路,待返回何家堡后,在下必定备下赔罪之物,亲自送来致歉。”
话虽如此,何季心中想的是,自己返回何家堡后,召集了人手,不仅要捉拿狮虎兽,就连这对自己无礼的女子,也要一并抓回何家堡,到时自己今时所受的气,可要好好发泄一番,瞧着女子黑纱之下隐现的面容,何季心中邪念顿起。
“指引出路不是不可以,至于致歉赔礼,那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女子开口道。
“好,只要姑娘肯指路,要什么东西,尽管说,何家堡颇有家资,金银细软,武林奇物,姑娘开口,在下一切照办。”何季听闻这女子似乎被自己口中谢礼打动,当即连声开口回道。
覆面黑纱,遮住了女子嘴角那抹带着些许计成之笑,淡然开口道:“我要三个谢礼,你能满足?”
“甭说三个谢礼,就算是三十个,凭今时今日我何家堡的地位与家资,亦都不在话下,姑娘还请吩咐便是。”何季心中冷笑,开口却是满不在乎,却不料接下来女子的话,却让何季大惊失色。
“第一,我要你何家侵占当年风家的一切;第二,我要你父子,告诉天下人,当年屠杀风家堡之事,第三.......我要你父子的人头,可能做到?”
女子听何季应下,将纤手从袖中伸出,向着何季缓缓伸出三指,每说一个条件,则曲下一根手指,三个条件说完,女子饶有兴致的望着何季,黑纱之下,似是带着些嘲弄笑意,看着何季由得意转为惊诧的神情。
“你...你是...你是什么人,你怎会知晓当年...风家堡...”
何季若是此时能看见自己的神情,怕也是不能相信这面色煞白的就是平日里飞扬跋扈的何家堡三堡主,听到女子提起‘风家堡’,往事忽的攀上心头,何季哆哆嗦嗦的开口。
“哈哈哈哈...”女子见何季的面色忽变,仰天而笑,那笑声之中带着凄厉、哀伤,随后忽的收起笑声,带着浓浓恨意死死的盯着何季。
听到女子凄厉笑声,何季比适才在这乱石阵中望见被自己残杀的苗庄之人还要惊恐,强行让自己稳住心神,何季细细回想女子提出的条件,又仔细打量了女子一番,忽然想起了什么,哆哆嗦嗦的指着女子开口道。
“你...你是当年那...风家堡中...那个失踪的女娃...”
女子的语气早已没了先前那番嘲弄,带着滔天恨意开口愤然开口道:“不错,没想到吧,你父子三人,当年为了我风家堡,为了狮虎兽,屠了我全家上下一百三十余口人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又想起了抚远镖局送来的那个木匣,何季开口道:“我的大哥...”
“他的人头,正是我亲手斩下的,怎么,为了给你们父子送上元日大礼,我可是煞费苦心呐,你那老狗父亲,收到我送的礼物,可还满意?”女子埋藏心中多年的仇怨,如决堤之洪水,奔涌而出,只觉心中甚是畅快,尤是看到何季惊恐的模样,心中那种快意,无法用语言描绘。
何季又怒又怕,转念想来,自己已是没有退路,这姑娘是人非鬼,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不如放手一搏,想到此,何季眼中的唯诺渐消,用凶狠的语气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何季开口道:“当年走脱了你,今日既然你送上了门,我便送你去见风家人。”
言毕,持着手中短枪,便抢攻而去,何季枪法已得了何之道真传,抢攻之下,来势汹汹,想着何仲死在这女子手中,自己的武艺略逊于兄长,若要在这风家后人手中逃得性命,则需抢攻,以求速胜。
与父兄手中长枪不同,何季手中短枪不仗枪长而攻,走的则是险、奇的路子,既是抢先出手,手中短枪迅如闪电,专捡着要害而攻,眉心、喉间、心窝、手腕、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