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势力甚至围绕游戏场地,建设据点,画地为王,在这岛上搞起了争霸。”
“强者可以奴役弱者,应有尽有,你觉得他们还会想出去吗?”
“尤其是这个兑换人的选择,意味着强者就算在外面有无法割舍的亲友,或者什么深仇大恨必须回去报复,都可以通过这个选择,把人兑换进来,继而消除他们的越狱倾向。”
“在这种情况,还会越狱的,都是有着真正危险的思想,要颠覆官方的,直接靠着围绕这座岛的军力消灭就是。”
高辛沉吟,扪心自问,他现在渴望离开,主要是因为他是冤枉的,在外面被一名权贵陷害,而这里他又过得猪狗不如。
可如果他很强呢?在这里可以享受世间的一切,同时还能把陷害自己仇敌带来,让对方在这里体验一下猪狗不如的日子,何其快意?
又为何非要冒着生命危险,越狱呢?就算越狱成功了,外面又有什么好?
在外面,权力凌驾于暴力,实力再厉害,也不能为所欲为,出去受那管束干嘛?
想出去的只有弱者,只有他们会想着那处处受约束,讲究权力、地位、背景,但却能保护自己的社会秩序。
可是弱者,凑不齐赎罪券……
“可这样任由罪犯兑换外面的人,难道不会搞得人心惶惶吗?而且看样子没有限制,难道我兑换三军元帅,或者至高议会的首席,还有巨型企业的总裁们,也可以吗?”高辛呢喃。
罗岩沉吟道:“恐怕是可以的,而且也不是没限制,赎罪卷不就是限制?你说的人物必然是个天价。”
“除此之外,你要注意,送到你面前不代表也成为流放者,这是两个概念。”
“真把三军元帅搞来,他身边恐怕也有无数的强者保护,你能奈他何?”
高辛恍然,确实,如果真跟某个顶级权贵有仇,把对方搞来,也只是有了个报仇机会,能不能报仇,还要看本事呢。
不过即便如此,这样的机会也是相当难得的,在外界他们有更大的权势,见一面都难,几乎要对抗整个世界秩序。
相比起来,在这里强者只需要凑齐赎罪券就有机会,反而更简单直接很多。
“都愣着干什么?自己匹配游戏,然后从电梯上去,会自动安排到各自场地的。”
佐佐木扫视高辛等人:“这次只是新人检验,给你们要求不高,活下来就行,之后不管获得多少赎罪券,都不准用,给我送到这里来,听到没有!”
众人稀稀拉拉应着,成为NPC的倒霉蛋,已经不可能有赎罪券奖励了,以后参加游戏,都是打白工。
但剩余的32人,却还能获得奖励,不过这帮倭人显然不会放过这笔收入,一块都不给他们留,直接要求抽成百分之百!
难怪叫他们猪仔,真是养猪啊。
“技校哥,辛苦哥,你们说这游戏,可以兑换各种东西,却只是让强者更强吗?弱者被他们拿捏,真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也不设置点新手保护……”旁边那个叫苏勒的少年,冷不丁说道。
他一直贴着高辛和罗岩,似乎是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高辛回头看他一眼,这人很早就跟着罗岩了,然后又被罗岩分配到他的捕鱼小组,还叫了他一声辛苦哥。
不过经历了刘嫡、程门立雪他们的事,高辛现在很难轻易对人抱有好感。
此刻只是轻点一下头说:“这个游戏给了弱者一个机会,让他们有一定的可能追上强者,但也仅此而已。”
“我们落到这群人手里,连弱者都不算,只是猪猡而已。”
罗岩也说道:“还新手保护,想什么呢?若是谁都有机会翻身,强者在这待着就不是那么舒服了,到时候又要对付其他强者,又要防范下面的人超越自己,恐怕焦头烂额。”
“若是哪天压不住了,说不定强者弱者的概念逐渐混同,反而不再对立,就会转移矛盾到外界,联合起来越狱。”
“而让强者不想越狱,才应该是这款游戏的主要目的,弱者想翻身就得靠自己,为什么要设立保护来鼓励?”
苏勒面露绝望之色,眼神几乎没了光。
他们连弱者都不是,他们是猪猡。
“走吧。”
高辛、罗岩等人,默默开启了匹配,然后走进电梯里。
很快电梯动了起来,向上急升。
之后停到不知道几楼,电梯门展开,门口出现光幕遮挡。
电梯厢内响起97号的声音:“徐锋、罗惟、周方降……”
一连喊了十个人的名字,让他们离开电梯,进入游戏场地。
听到罗惟的名字,高辛还惊了一下,差点听成罗岩。
原来大家就算是一起匹配,也未必是分到同一场游戏中,这貌似是官方分配的。
莫非是不能组队吗?不,应该是他们都没有进入组队模式,毕竟他们都是如木偶般,被佐佐木驱使着喊了声匹配,就进入电梯了,继而全都被视为个体玩家参与。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罗岩。
罗岩也看了他一眼,两人都彼此熟络,约好有机会一起逃离,算是有了交情,若能在同一场游戏中,还能相互照应。
“技校哥,我们可能要分开参加游戏了。”高辛苦涩道。
“刚才点名的人,都是边上那一片的,我们两个一直站在一起,大概率不会分开。”罗岩乐观道。
他话音未落,电梯就又停下,叮咚一声,97号播报人名。
这其中,就有他罗岩的名字。
“靠……”罗岩挠头。
高辛咧嘴:“技校哥,你猜得很好,下次别猜了。”
罗岩分析东西有一手,总是有理有据的,可一旦做出判断,却往往事与愿违。
“辛苦哥,大家自求多福吧,你可别死了。”罗岩拍了拍高辛的肩膀。
高辛沉重地点头:“你也是,希望出来后,还能见到你。”
两人短暂结识,都觉得对方人不错,却被迫分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说不定这一别就是永远。
等罗岩出去了,苏勒在一旁问道:“辛苦哥,你说没报名字的人,能出去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高辛失落道。
苏勒点头,还真上去试了一下,可刚摸到那光幕,就浑身一僵直,触电般倒在地上。
高辛急忙上去扶他起来:“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实诚?肯定是不行的啊。”
苏勒身体很强健,也可能是电流并不强,很快就缓过来,挠头道:“我想跟技校哥一起,可惜没分到,我只认识你了,辛苦哥,希望我们不会分开。”
高辛苦涩难言,这少年看起来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也是真没谁依靠了,竟是把自己当成依靠。
罗岩确实有点本事,但他是真的自身难保啊,他还希望有谁能靠一靠呢。
虽然之前想着不轻易跟这些罪犯接近,但这少年既然都说只认识自己了,他也乐于在游戏里多个帮手。
“好,如果我们没有被分配开,你就跟着我吧,彼此照应。”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批人离开。
有时出去几个人,有时出去十几个,大概是不同的游戏需要的人不同。
想到这,高辛忽然一怔,游戏不一定是他们这些新人玩,极可能还有别人,甚至是老牌辐射者。
而他们这些人,都穿着囚服,一眼鉴定是新人。
柿子挑软的捏,很可能一上来就被针对。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游戏,但像罗岩那样,把衣服脱了,想来是没坏处的。
想到这,高辛当机立断,就把上衣脱了,顿时赤膊。
他还顺便提了一嘴,让苏勒也脱掉。
苏勒想起罗岩上岛前就这么做了,当即也脱起衣服来。
“不对,裤子也很明显。”高辛眉头一皱,罗岩主要是掩盖自己是玻璃人的事实,所以脱上衣就行了。
但他现在想掩盖自己是新人的事,光脱上衣可不管用。
想到这,他一咬牙,也不顾旁边有女人,直接把囚服的裤子也脱了,就剩个裤衩。
“啊!你干什么!”电梯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金美美。
她捂嘴叫出来,眼睛却偷偷望。
高辛理都没理她,这都什么时候了,哪管得了许多?而且他又不是全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