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同事一场,你总得送个签名书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值老鼻子钱呢。”
白德军失笑道:“签名书?我儿子现在在帝都呢,连我都没有签名书。”
“等他有时间回来,我和他提一嘴。”
他拿起手机,急匆匆的出了办公室:“大家先忙,我去打几个电话。”
这种喜讯,今天不把通讯录打一遍,白德军是睡不着觉了。
而远在帝都的白杨感触倒是没有那么深,主动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喜之后,便重新回归画室的日常之中。
下午是色彩课,也总算是见到了色彩课老师。
一位已经人近中年,姓蒋,从事美术集训行业有些年头了,另一位是美院在校的大三学生,作为助教。
三十多个人配备两名老师,不得不说画室的师资还是不错的。
照例是蒋老师先给大家做范画,然后摆静物摸底。
椿欲晚的色彩水平自不必说,直接大放异彩,让蒋老师啧啧称奇,甚至单拎出来又给学生们作为范例讲了一番。
也让所有人对于这位清冷美人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至于白杨,他的色彩水平虽然经过了大半年的练习,但也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蒋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他的色彩感受薄弱,以及用色技法纯在模仿椿欲晚。
“这种取巧的做法倒也可行,帝都这边还好,像杭州那边的画室,在色彩课程上,基本上都是教套路,所有学生都画得千篇一律,但练习个大半年的时间,也都能考个八十分,你模仿椿欲晚的色彩,到时候分数兴许能更高些。”
“当然,我个人还是觉得,也不能完全放弃自己的色彩感受,这样,你有时间可以去买点儿印象派的画册欣赏临摹一下,还是会有帮助的。”
蒋老师的建议很中肯,白杨自然答应下来。
晚上是速写课,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流程差不太多,对于白杨来说,速写这种看重基本功的项目又是手拿把掐了,基本上在学生群体里面找不到敌手。
画室日常并不精彩,甚至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更加平淡和规律。
起床,画画,吃饭,继续画画,画完一天回宿舍睡觉,第二天起来继续画画——
集训又不是夏令营,这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枯燥”和“忙碌”,而且,画室人很少,大家对待画画普遍很认真,地方又很小,很难发生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一周的时间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终于解放了!”
曾佳能一脸麻木:“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后悔来集训了,这是个什么地狱啊!你们是怎么坚持得下来的?”
“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反反复复的画画,我现在看到纸都想吐。”
白杨笑了笑:“但是这不是坚持过来了吗?而且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星期,进步还蛮大的。”
曾佳能叹了一口气:“全都这么努力,我就算想摸鱼也觉得愧疚啊,这么高强度的画一个星期,哪怕是一头猪也能有进步了。”
这一个星期几乎已经比她之前一个月画的画还要多了。
“想到还有七八个月这种日子,我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白杨宽慰道:“这就是集训啊,你往好处想,努力七八个月,也许你也能考上美院呢?”
“你说的美院不会是央美吧。”曾佳能嘴角抽搐:“我有自知之明,如果央美那么简单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复读多年了.我的目标还是综合性大学,能考个一本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转开话题:“明天放假,你别告诉我你还要继续在画室画画。”
“那倒不是。”白杨笑道:“打算去市中心逛一逛,来了帝都就直奔宋庄,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去过呢。”
“我就知道。”曾佳能兴奋起来:“你不会只想带晚晚,不想带我们吧?”
白杨:“.当然不会。”
虽然心里面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是毕竟向东四人组因为远赴帝都的原因,天然形成了小团体,平时画画也都是坐在一起的,第一次假期就分裂了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好。
“明天早上出发,到时候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