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再说吧。”

赫敏的表情极为难看。

虽然在宴会上，她表现得很冷静，但这只是她伪装出来的保护色。

赫敏的内心其实早已濒临崩溃，杀人一事，让她由内而外感觉到邪恶与黑暗。

布鲁斯没有勉强，点头说道：“好，我们先出去。”

离开礼堂时，赫敏的步伐歪歪扭扭，甚至要布鲁斯搀扶着，才能勉强不摔倒。

“阿瑞斯是认真的。”

赫敏脸色煞白，“其他人可能还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可能是这场宴会发生的太突然，宴会上的众人，虽然听到了要杀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毕竟对于小巫师们而言，杀人只是一个可怕的概念，具体有多么可怕，他们没有真正亲身体验过。

整场宴会上，只有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在严肃以待，因为只有他们两人真正经历过战争，

当然小矮星彼得也算一个，但宴会上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

而赫敏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作为女生本就要早熟一些，心思也很细腻，她在宴会之上，已经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杀意。

尤其是在小天狼星自爆他是鹰的加护者时，赫敏仿佛听到了一声暗笑。

来自狼人的暗笑。

“具体是什么情况？”

布鲁斯严肃说道，“赫敏，我希望你从头到尾把事情说清楚！”

“给我一点时间缓缓。”

赫敏坐在楼梯台阶上，捂着脸，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过了许久，她终于抬起头，刚才的无助失措已经被压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好多了。

“战神之宴，是卢平教授组织的。”

她说，“但那个人又不是卢平教授，他自称阿瑞斯……”

赫敏一五一十将战神之宴上发生的事讲述给了布鲁斯。

偶尔有些许遗漏、或者是她根本不知道的信息，卡图姆也会在旁补充。

布鲁斯渐渐明白了，这场战神之宴，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所举办。

“一定会有人死的！”

赫敏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已经尽力控制，却还是在隐隐颤抖。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总之是在这一个月内……”

她痛苦说道，“一定会有人死，一个我认识的朋友，会杀掉另一个我认识的朋友！”

赫敏不愿意去怀疑任何人，宴会上的其他八个成员，除了小天狼星和彼得，都是她已经认识两年多的熟人。

要说他们会互相残杀，赫敏怎么也想象不到那副画面。

“没事的赫敏。”

布鲁斯坐到赫敏身边，将肩膀借给她靠着。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相信其他人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真的吗？可我真的很怕……”

“没什么好怕的。”

布鲁斯握紧了手中的一个东西。

他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不断重复道：“没什么好怕的，是的，没什么好怕。”

……

安慰完赫敏，布鲁斯将她送回格兰芬多的宿舍。

等回到自己的床上，他叫了一声卡图姆。

“你觉得会有人死吗？”

布鲁斯问道，“接下来一切的发展，会不会像是你口中的黑暗多元宇宙一样，无可避免朝着最绝望的方向奔去？”

“这我也不能向你保证。”

卡图姆说道，“但是你知道的，我们保留着绝地翻盘的机会。”

“是啊，是啊。”

布鲁斯想着，卡图姆说的没错，绝地翻盘，这不就是蝙蝠侠最擅长的事吗？

可他却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到了绝境才发力呢？

就不能一开始出手，将危机扼杀于苗头？

“布鲁斯，我感觉你现在忽略了一件事情。”

卡图姆站在布鲁斯枕边，“你一直在想阿瑞斯的目的，但我只问你一点——”

他停顿片刻，然后说道：“阿瑞斯很重要吗？”

“什么？”布鲁斯感到一丝不解。

阿瑞斯怎么会不重要？

“从宴会开始我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卡图姆说道，“阿瑞斯不是最关键的因素，因为他只是一个意外出现的产物。

“布鲁斯，我必须再一次提醒你，阿瑞斯不是巴巴托斯的追兵！”

的确不是。

如果想要承认卢平体内的阿瑞斯，是巴巴托斯的追兵。

就必须也同时承认小天狼星体内的戈登，塞德里克体内的蝙蝠侠，也是巴巴托斯的追兵。

卡图姆很难说服自己认同这一点。

既然如此，就只能说明，现在除了明面上的战神之宴，还有另一个人，隐藏在一切的背后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