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芙利特沉默。

片刻后，他掏出一副卡牌，扔了出去。

‘唰唰唰’

卡牌排列，构建成一道传送门。

“吼——”

一头头恶魔和魔兽从中走出。

“主人？”阿撒疑惑地看着他。

耶芙利特看着远方的天空，说道：“我不会因为畏惧杰尔夫，而放弃保护自己的同伴。”

他看向阿撒，说道：“阿撒，你越来越聪明，越来越会审时度势，却也越来越胆小了，我不认为这是好事。”

阿撒身体一颤，浑身发凉，看着耶芙利特淡漠的眼神，他吓得差点跪下。

耶芙利特说道：“其实我未必有多智慧贤明”

他看着那传送门，还有从中走出来的一头头恶魔和魔兽。

他说道：“米可.阿库诺洛基亚杰尔夫，当年未必不曾有初心，不曾有善心。只是时间侵蚀了他们。”

耶芙利特身后的米可，微微抿唇。

“阿库诺洛基亚高高在上，杰尔夫目中无人，米可遗世独立”

“哪怕他们时至今日也并无恶意，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如果米可不曾遇到耶芙利特，她能躲藏多久？

她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在遇到耶芙利特之前，或在耶芙利特死后，她会不会因为被人看见，而杀人？

她又会不会在某一时刻，突然改变了注意，又或者，再经过几十年，乃至几百年，她又遗忘了现在这一段的记忆，“诞生”出一个新的究极恶魔，到时候的她，对人类是善是恶？

谁能说得清楚。

“或许.”耶芙利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我也终究会有这一天。”

“主人.”阿撒很害怕，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不可接触的东西。

“所以啊”耶芙利特笑着说道：“我从不去研究增长寿命。寿终正寝，是对我，对这个世界的——我最重要的承诺。”

长寿，甚至是永生。

终究会被腐蚀。

二代会长哈迪斯，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老东西活久了，成了个大祸害。

“不过.”耶芙利特说道：“我并非是把自己说得高尚，也不是要获取或许已经在暗中关注我的神明的信任。”

“阿撒.”耶芙利特看向阿撒，说道：“你一直缺少创新的能力，这不是我对伱的限制，而是你自己对你自己的限制。”

“你是由一个有底线的疯子制造出来的。”

研究恶魔，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称之为疯子也不为过。

耶芙利特不认为自己有正当的理由和名义去研究恶魔——反正从历史上的教训来看，这么做的人，都没搞出什么好下场。

他笑着道：“镜子——能够反射一切，哪怕是人类狰狞的表情，哪怕是鲜血流淌的现场。”

“现实的一切，都能照进镜子的世界，哪怕是黑暗和混沌。”

“阿撒.”耶芙利特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是，主人。”阿撒其实不是很明白。

他足够聪明，但也不够聪明。

他获得人的思维和记忆以成长自身，为了保持自我，他必须要将大量的信息，统一规范的处理，这就难免上帝视角。

就像看电视一样，他看了很多，知道的很多，但自身并未真正参与，也因此并没有锻炼过。

但人生不是换台，不是想跳就能跳过的。

他必须要入世。

说通俗点，他必须要当盾牌，遇到事了，他得先死，不管他是否愿意。

这是耶芙利特制造他的原因。

阿撒不明白这些，但他明白。

如果真让主人对他失望，主人随时可以再造一个阿撒取代他——这是轻而易举的、没有成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