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硬件没有问题后,他再次激活回路,并且自己也参与了空间的塑形。就像吹气球一样,结构变得柔软、缓慢延伸。
当到达预定的大小,并且触碰到两侧的【空间锚】后,框架最先固定下来,在回路中流淌的魔力先沿着刚性骨架向墙壁蔓延,完成最后的塑形。
斯诺再感受和用辅助的仪器测量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再释放和安装家具、点亮魔法灯。
类似的工作进行了三天,法师们有如斯诺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哥,只需要一个临时搭档,更多的还是三人一组,一般是擅长空间魔法的繁星之塔法师牵头,其他的施法者作为助手完成。
倒也不是所有问题都能“重启解”,共计三间宿舍、两间功能仓没有正确展开或有重大缺陷,被封存起来不得使用,等待地面在后续发射替换件。
自星门打开后,还有一个重大好处是星界和主物质界可以进行实时通讯,虽然会有延迟和干扰,但总比没有强得多。
预定的休整时间是一旬,对接和维修用了四天,剩下的时间,被任命为站长的约翰尼斯大手一挥:开趴!
理由有两个:
观测站是四舰合一,乘员之间需要彼此交流感情,以后大家就是同事,得搞搞团建;
趁着现在物资充裕,赶紧挥霍一波,等到任务时段的中后期,要啥啥没有,有的也要划算着日子用,憋屈,肯定是开不起来的。
“开普勒号”升空第五天。
“开普勒号”的舰首,现在是观测中心的轴心顶端,所有的蛋壳座椅已经被移走,改造布置成宴会大厅。
大头是瓦卢瓦的乡村小曲,歌词颇为“开放”,疑似歌唱的法师是从红磨坊学来的;后来有拜恩的舞曲,从维尔茨堡的歌剧院被搬到了天上。
等人类的节目表演得差不多,有几个矮人趁着酒性,提着他们的鼓、拿着他们的金属工具开始敲敲打打,扯着粗糙的嗓子似唱似吼。
气氛达到高潮,年轻的船员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但不妨碍他们跟中了疯病诅咒似的狂舞,头顶漂浮的【照明术】放出的是五颜六色的眩光,还有无害的小法术互相乱射。
最后居然有几个精灵登上宴会中心,斯诺都不知道哪艘舰船把他们送上来的,也不像矮人那样热心高调地乱窜。
不过他们终究是来了,掏出随身携带的陶笛和口琴,围绕着一个清秀的女孩演奏。中间的女孩是歌手,她的歌声悠扬,伴奏也舒缓地配合着。
这是和矮人截然相反的风格,整个会场的节奏也舒缓下来,有些疲倦的参会者开始在旋律下休息、寻找吃的,还有精力的则成双成对地跳社交舞蹈。
斯诺把来自家乡的奶酪和来自帝国的熏香肠薄片叠在一起,就着伊斯塔尼来的橡木桶陈酒,这样的搭配不管怎么说都有点新奇,尤其是伊斯塔尼的酒有股煤油味。
“斯诺法师。”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端着起泡酒走过来,他的胸口不但别着魔法行会的法师徽记,还有航天公会的星标。
斯诺一看,是卡文迪许:“威廉!好久不见。自从你离开繁星之塔,似乎一直就在天上?”
“是,零号舰的小队,不知道怎么就成队长了,那时候只有三个人,还要穿过层流。”他环视一圈宴会现场:“现在,这么多人,不可思议。
“我也一路成了五号舰的舰长,不过现在没有五号舰了,是‘开普勒’站的副站长。”
“恭喜,敬最年轻的副站长。”斯诺端起酒杯,和卡文迪许轻轻相碰。
“敬我们的野心、悲愿和团结。”卡文迪许赞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