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电话刚拨过去,没几秒就被接通。
而唐老那和蔼的声音也顺着听筒传了过来,“邱途。这么晚找我,是有事情想要汇报吗?”
听到唐老的话,邱途“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确实得到了一个关键情报。”
说着,邱途就把从阎嗔那里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全都和唐老说了一遍。
唐老一边听,一边“嗯”。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邱途总感觉唐老对这个情报好像并不是非常热情。
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被自己遗漏了。
这么想着,邱途在讲完这个情报以后,也就试探的问道,“唐老,您好像对这个情报并不意外?”
听到邱途的话,唐老在沉默了两秒以后,主动开口道,“邱途,不瞒你说。”
“这件事,今天下午,我和饶议长就已经全都知道了。”
邱途一怔,然后不由的问道,“有「学院派」的参与者向你们泄密?”
唐老闻言,“嗯”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个人你还认识,就是你以前的老下属,东业州的副议长阎嗔。”
邱途:??!
听到唐老的话,邱途一下有点懵。
他大脑飞速的转动,想要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结果他就听唐万峰继续说道,“不过,他了解的明显不如你多。”
“他只是知道了庞海臣在煽动「学院派」兵谏的事。”
“因为庞海臣在让他归拢东业州十几万的探员,随时投入战斗。”
“而庞海臣自己则是会强行收回军队的控制权。一旦叶铭峰拒绝交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斩杀叶铭峰。”
“而阎嗔觉得庞海臣已经疯了,而且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现在第8庇护所难得迎来了一段和平发展的时期,谁这个时候搅乱第8庇护所,就是罪人。”
“所以他通过特殊通讯,主动与我取得了联系,上报了情报,希望能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
说到这,唐万峰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是,因为以前我从没和他接触,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再加上,我始终觉得想要靠东业州十几万探员夺权,威胁庇护所,简直太可笑了。所以,我也一度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但是,现在从你那得到了另一份类似但却不同的情报。我觉得可以相信这件事了。”
这么说着,唐万峰还不忘表扬一下阎嗔,“之前我就知道「学院派」有这么一个好苗子。但是一直没接触。”
“等这次事情结束,倒是可以接触接触。如果确实是心向庇护所的。那么也可以给他加担子。”
“只靠「黄上宗」一人收拢「学院派」还是太慢了,如果有一个能力出众,还心向庇护所的人协助他,倒是也不错。”
听到唐万峰的话,邱途:
邱途现在已经完全搞懂阎嗔在搞什么了。
高啊,高
邱途是真的没想到,阎嗔和自己的差距都拉大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能“阴谋+阳谋”的方式算计算计自己。
怪不得邱途总感觉阎嗔临走前那两句话有点怪。
说三份情报里任何一份都够请动邱途了。
还说就算他有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希望邱途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计较。
当时,邱途以为阎嗔只是在增加功劳和为之前两人的冲突道歉。
现在他懂了!
阎嗔这是在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避免自己生气呢!
而更重要的是,阎嗔这件事竟然还是个阳谋。
现在看来,阎嗔虽然给了邱途三份情报,但其实.真正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邱途,而是唐老。
他之所以给邱途这么多情报,只是为了在邱途发现这个阴谋的时候,会封口。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明显是想要抱上饶守和唐万峰的大腿,在这次「学院派」倒台的盛宴中,保全自己,并且吃到一块大肉!
而他知道自己在庇护所高层没多少名气,唐万峰不信任他。他自己独自汇报,很可能没多少作用。
所以他巧妙的把一个情报分拆成了两个有重叠,但是却又有一些不同的情报。
然后分别汇报给了唐万峰和邱途。
这样以来,邱途只要向唐万峰汇报情报,两人的情报就会互相印证。
用邱途在庇护所高层的影响力,在唐万峰那里的信誉度,为阎嗔镀金。
这样一来阎嗔在唐万峰心中的地位就会直线上升,很可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而更重要的是,邱途还不能拆穿他。
先不说邱途已经收了他另外两份情报,算拿了报酬。就算不拿那两份情报,单论这件事邱途也很难去拆穿他。
毕竟,邱途如果拆穿阎嗔,说两份情报都是阎嗔搞到的。那邱途自己的功劳也就没了。
而且,乱世当中,手段高超本来就是加分项。邱途很怀疑自己拆穿阎嗔以后,只会让唐老更感兴趣.
不过,莫名的被阎嗔算计了一手,邱途还是有点不爽。
他心里暗骂着,‘阎嗔,我草你女儿!’
“阿嚏!”
此时,在冒着夜色疾驰着的车上,阎嗔正在那打着喷嚏。
听到他的喷嚏,心腹司机好奇的看了阎嗔一眼,然后问道,“议长,您没事吧?是不是夜风一吹,着凉了?”
“早知道咱们就明天一早走了。”
阎嗔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没事。而且就应该今晚走。”
“再不走,我担心有人半路杀过来找我算账。”
说完,阎嗔不由的歪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然后心中暗忖: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邱途应该已经在与唐万峰在联系了。
一想到到时候邱途会多生气,阎嗔嘴角就不由的一丝笑容.
而此时,邱途也确实在和唐万峰联系。
在聊完了「学院派」最近所有的异动以后,唐万峰缓缓开口说道,“邱途。之前我问你愿不愿意接受一个更艰巨的任务。”
“当时,你告诉我,你愿意。”
“这次庞海臣和「学院派」的事也是一样。”
“我和议长必须要坐阵中枢,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兵谏和各种问题。”
“这就导致,我们必须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抓捕庞海臣。”
“而遍观天、地、新和东业四州,甚至周围的待规划区,都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契合这个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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