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对他的态度一向是这样冷淡,陆子宴并不以为意。
只是心里更是相信那离谱的猜测。
——里头的妇人,当真同他这位大舅兄关系匪浅。
他看了一眼产房合上的门。
里面安静的很。
昨日的喊叫声已经停了,但以他的耳力,还是能听见一门之隔的里面,产婆们忙乱的脚步声、安抚声、……还有那位生产的妇人因为压抑疼痛,而急促的喘息声。
心口又一次传来熟悉的闷痛,陆子宴眉头微蹙。
他早就习惯了这心疾,如今甚至能在这疼痛中,获得一丝快意。
惩罚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种,他最喜欢的还是心尖传来的疼痛。
这样直接了当,无法抵挡的疼,该他受的。
时时刻刻提醒他,有多失败。
活了两世,一世比一世失败。
陆子宴闭了闭眼,转身就要走。
结果脚才跨过门槛,谢衍誉的一口气还没松下。
产房内传来一道痛意难忍的大喊,紧随其后的,是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
“生了!”产房内,产婆手脚麻利的将孩子简单擦了擦,乐呵呵道:“恭喜夫人,是个健壮的小公子。”
谢晚凝不知道外面这会儿都有谁在,被孩子折腾一夜的她早已经力竭,强撑着听完这句话,便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几个产婆赶忙照料昏睡过去的谢晚凝。
刚刚出生的小娃娃肺活量还挺好,哭的嘹亮又持久。
外面本已经准备离开的陆子宴脚步一顿,折返回来。
“你们说,孤正准备走,这孩子就出来,是不是急着想见孤?”
他眉梢轻挑,没了之前那种厌世感,而是带着几分难得的兴致盎然。 淡定如谢衍誉闻言也经不住变了面色,竟然觉得这瘟神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