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宾客盈门,很多人都微笑着跟李琩打招呼。
他们看待李琩的眼神中,有一种新鲜感,怎么形容呢?就好比见惯了被关在动物园的里的老虎,突然看到了一只野生的。
满月礼是比较繁琐的,流程复杂,分为告上,告祖,迎子,佩璋,命名,指认,认定,祈福,贺成,答谢,礼成之后,宴席也就开始了。
这种宴会,就是一场人情世故,大家嘴上说的话,基本都是虚头巴脑的。
李琩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不能不去应对,因为社交能让他认识更多的人,得到更多的信息。
喝了很久之后,一名相府丫鬟,悄悄的拉扯了李琩衣袖,附耳低语一番,李琩便与同桌的客人告罪一声,跟着那名丫鬟走了。
右相府,非常的奢华,而且好多地方还在动工,李林甫掌权之后,也一直在侵吞周边的邻居,霸其宅院,扩为私园。
曲径深幽的一片园子内,静谧非常,这里外人是进不来的,那名丫鬟将李琩引入这里之后,便悄声告退。
李琩皱了皱眉,漫步在狭窄的小径当中,找寻着约自己来此的那位身影。
忽然间,一只手臂从路边的林内探出,将李琩一把拉进了树林当中,紧接着,一具火热的身体,便将李琩紧紧缠住,冰凉的嘴唇直接印了上去,打断了李琩的说话。
借着酒意,李琩也是放肆的在对方身体上,那什么.......
半晌后,女子喘息着靠在李琩肩头,闭目笑道:
“你我年余未见,平日里连封信都没有,你是要想煞我吗?”
这个女人,现在是有夫之妇了,丈夫叫杨齐宣,官至中书省右拾遗。
这个位置非常有意思,本来应该是个谏官,但是眼下的朝堂,因为李林甫那句立仗马,所以已经没有敢于谏言之人了。
而右拾遗呢,就是在中书省,负责看管专门存放谏疏的四个匣子,李林甫将女婿安排在这个位置,其实就是盯着四个匣子当中,有没有不妥当的奏疏。
李十一娘,轻咬在李琩的脖颈,嗅着她朝思暮想的那股味道,表情异常沉醉。
李琩也不排斥,反正是你主动的,我只是看你情不自禁,配合你一下而已。
“小心被人看到,”李琩小声道。
李十一娘笑道:
“怕什么?这个园子平日里只有阿爷能来,今日我是请兄长房内的丫鬟寻你,自不虞被他人撞见,再说了,四哥本来就是要在这里见你,不过他眼下还在前面应酬,脱不开身,幸好如此,才能予你我缠绵之机。”
李琩点了点头,用力抓握了一把,顿时惹得李十一娘一阵娇嗔。
“你是最坏的,相交多年,都不肯要我,你是故意勾我的心,”李十一娘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李林甫当年傍上武惠妃,他这个闺女自然与李琩经常见面,私下里非常爱慕。
可惜李十一娘,不是前身寿王的菜,人家对她不感冒,虽有几次肌肤之亲,却没有过逾越之举。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所以前身寿王,成了李十一娘心中的白月光,如今虽已嫁人,仍是对李琩念念不忘。
“以前确实不方便,不过我现在已经离开十王宅,今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李琩道。
他还是决定,与李迎月之间,继续保持这种微妙的暧昧,因为这个女人,特别觊觎他这个人,而且丈夫又在中书省,今后说不定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当然了,前提是不能让杨齐宣知道,自己跟人家媳妇搂搂抱抱。
李迎月一脸欣喜的疯狂点头:
“我有办法,听说你未过门的妻子差点烧死,如今住在你府上,我会寻机与她亲近,那么今后便有机会常去你那边。”
我这个妻子,眼睛里可是不揉沙子啊,你能瞒的了她吗?
“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李琩提醒道。
“放心,十六岁的小丫头,我还拿捏不了她吗?”说着,李迎月在李琩脸上轻轻一吻,哀怨道:
“只要你别拒我就好。”
这时候,园内有动静传来,李琩下意识就想将怀里的美人推开,但李迎月故意抱的死死的,就是不撒手。
“在这边,”李迎月狡黠的眨了眨眼,朝林外喊了一声。
不一会,李岫寻过来了,见到两人眼下的样子,一点不觉惊讶:
“十一娘先出去,我与隋王有事情要谈。”
他和李迎月是同母兄妹,自己妹妹除了在李琩身上情根深种之外,其实并不是放荡之人。
相反,这是专情,专情李琩,对丈夫杨齐宣,反倒是没有任何感情。
李迎月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在李琩胸口轻抚一下,这才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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