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不多留几日?”
当着陶箜面的沈凉,不好说实话,只能是顺着之前编的故事继续作假道:
“我爹他一个人在家里忙不过来,我得回去帮他,而且时逢年节,还得回去走亲戚呢,下次得闲,定要带着我爹来多叨扰几日,或者掌门和夫人也可来我家一叙,随时欢迎。”
见沈凉去意已决,蓝玉川也就没再强留。
“那好,那便依梁少爷所言。”
跟蓝玉川夫妇暂时告别后,沈凉就带着老钱回到了待客小院。
途中,老钱一直嘟嘟囔囔,分明是心有怨气,埋怨沈凉为啥不在离开之前,让他把免费酒水给喝够了。
沈凉也懒得搭理他,回到小院,就把房间里的躺椅拎了出来,自己在院子里找了个阳光充足的空地,盖上薄毯合眼小憩。
老钱没再自讨没趣,依旧倍显吃力的扛着巨剑回到房间,完事轻轻立在了墙根底下。
桌上肯定是不能放的。
起步五百斤的分量,放在桌上很容易就会压塌,桌子塌了,就算人家不让赔,他跟殿下也会不好意思的。
“这剑……倒是有点意思。”
房门开着,老钱隔空瞄了眼沈凉,见他似乎是睡着了,不由打量着墙根底下的灰白巨剑低声喃喃。
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分明闪过了一道精光。
而且方才的吃力表情,也一扫而空了……
不知眯了多久,粗略估算,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沈凉睡的本来还挺舒服的,结果被院门口的一道呼喊声给叫醒了。
“梁公子?”
听得呼唤,睡觉最少留三分清醒的沈凉当即醒来,扭头朝院门口方向望去。
那里站着一个清瘦少年,穿的破破烂烂,灰头土脸,少有的干净皮肤上,血管青筋纹路清晰,脸上挂着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
可不正是昨日出入涿城时,盗走沈凉全部身家的司小空?
“哦,是你啊,找我有事?”
说实话,沈凉对于这个小贼并没有太多反感,通过昨夜在酒桌上闲聊,他已经对司小空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这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少年,据说是师承江湖上的一位妙手神偷。
至于这妙手神偷的姓名,已经没人知道了,就连司小空这个当徒弟的都不清楚。
只是说,那也是个乞丐模样的中年,当时的司小空还是一个真正的小乞丐,寻常在街头乞讨,总被那些老乞丐欺负,整日鼻青脸肿,要到铜板馒头就会被抢走,少数没被抢走的,也就勉强能拿来维持饿不死。
许是瞧司小空可怜,于是那位妙手神偷就把他收成了徒弟。
据说那位妙手神偷收下司小空时,就不剩多少时日可活了,临死前几个月,他带着司小空来到青竹派,跟蓝玉川密谈了半日之久,最终将司小空托付给了蓝玉川。
至于拜托蓝玉川照顾司小空有没有许诺什么好处,明明拥有大手段的妙手神偷又是如何受的必死之伤,却是无人知晓。
只是涿城里有过这么一个传言。
说是那位妙手神偷,曾年轻气盛,不相信所谓的帝都皇宫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然后他便去了。
还偷了一样十分珍贵的宝物出来。
致命伤也是因此所付出的代价。
当然,截止至今,这也只是一个传言而已。
除非能找到那件宝物,否则它便作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