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护卫,莫敢迟疑,一个接着一个跪地,放弃反抗的念头。
王家老叟、吕家男子为活命,强忍屈辱,默默跪地,只是在心底记下这笔账,势要以后千百倍的讨要回来。
“交出通天箓?”
驻足在牢狱外的古祈岸,轻声询问。
“.”
再度陷入绝境的郑子布,在与他对视的时候,忍不住颤栗,这看似羸弱的青年,给他的压迫感无法用语言形容,简直形同深渊近在咫尺。
逃!
逃!!
绝对要逃!!
“嗯?”
目睹这阶下囚垂首静默,古祈岸隐隐察觉到什么,扬手如电,一抹血色的真炁瞬息轰出,铁制的牢笼灰飞烟灭。
千钧一发,拼着身死道消的风险,郑子布强行催动‘通天箓’,暗藏胸膛下的炁化符箓,金光绽放,爆发极限威能,化作一抹流光,冲天而起,转瞬穿透层层牢壁,消失在天际尽头。
“嘭!!”
血色真炁将墙体轰穿,却无济于事,众目睽睽下,郑子布以匪夷所思的手段,逃出生天。
“通天箓.”
“有点意思。”
古祈岸并不恼怒,反而提起些许兴趣,他转身离开,留下一句令王吕两家惊悚的话语。
“杀了。”
“狗贼!伱欺”
“噗嗤!”
王家老叟在内的六人,遗言戛然而止,被锋利的炁线掠过脖子,首级就这么掉落在地。
“门长,据闻王家那边捕获风天养,我们要过去逛逛么?”一位心腹恭敬地请示。
“拘灵遣将么?”
古祈岸一边念叨,一边淡笑:“既然王家准备好的话,那就去走走罢,如今各派自顾不暇,我倒想看看谁能帮他们。”
“另外.再派些人手,搜寻郑子布的下落,去他家乡那儿盯着,或许有机会。”
“是!”
金遁流光疾驰在广袤的大地上,翻山越岭,横渡不知多少里,终于在清晨之际,回到家乡。
“砰!”
筋疲力竭的郑子布,金光褪去,踉跄跌落在地,他还没来得及缓和,昏沉的意识就被一股浓稠的血腥味惊得猝然精神。
放眼望去,原先祥和的村庄,妇孺老幼的尸骸,遍地皆是,一座又一座的房屋化作废墟,
霎时,郑子布大脑如遭雷击,悲痛如浪潮淹没仅剩的理智,他放声嚎哭,血泪自眼角滑落。
家乡数百村民,因他惨受无妄之灾,被屠得一人不留。
他挣扎地爬回记忆中的祖屋,沿途见到一具又一具烧焦的尸骸,不仅心在滴血,更是愧疚到甚至出现幻听,似有无数枉死的村民在他的耳畔斥责、咒骂。
不久,他见到夷为平地的祖屋,而抚养他长大的亲人,更是被割掉头颅,惨死在废墟中。
“啊!!!”
郑子布失声痛哭,滔天的仇怨污浊灵魂,他双眸充血,几乎化作疯魔,往昔儒雅的面容扭曲得瘆人,恨不得这就杀回去。
导致眼前悲剧的始作俑者,只能是全性,而王吕两家擒他,间接影响了悲剧的发生,亦是该死!!!
本就油尽灯枯的郑子布,看着残废的手脚,他自知此生再无复仇的可能,尤其是全性的那位门长,绝不是他所能撼动的存在。
至此,他寄希望于自己的挚友——陆瑾,凭借三一门的力量,足以摧毁全性,手刃仇人。
“对对不起啊大家”
郑子布掩头在地,哭得涕泗横流,他愧对所有的村民,亦无苟活的念头,接着再次施展金遁,化作一抹流光破空而去。
一个时辰左右,陆家门前,郑子布蠕动地爬着,他奄奄一息,生机如雨夜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护卫见此情形,唤人去找寻大夫,又赶忙通知家主。
陆宣匆匆赶来,隐约觉得这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才惊觉这是自家儿子的好友——郑子布。
“贤侄,你怎会在此?!是谁把你伤成这副模样的?!”
陆宣焦急叹气,他知道江湖的追杀令,可心底终究有着一抹仁慈,当即催促护卫帮忙,想要把郑子布扶进家中安置。
“不”
“伯父.我熬不住了.”
郑子布大口吐血,瞳孔开始涣散,连续催动通天箓,他虚弱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替我..转告陆少爷.我对不起他.”
郑子布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近来的遭遇,右手凝聚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箓,留下遗言:
“伯父.这是我的赔礼”
“下辈子还做兄弟我给他做牛做马.偿还恩情”
“贤侄!!!”
陆宣惊呼一声,发现郑子布再无气息,就这么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