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清一连数天,心神不宁,随着两名弟子迟迟未归,他满腔沉抑,却不知该与谁述说。
农历七月廿一。
历经数日的追捕,王吕两家的势力联合,派出精锐,去往郑子布的家乡进行搜查,却无功而返,之后在江宁省域周边的城镇擒获遍体鳞伤的郑子布。
早在他们之前,就有数批异人找到了身怀通天箓的郑子布,接连的追逐、厮杀,他已是强弩之末,很快就被囚禁在某处据点的地牢内。
尖锐的铁刺贯穿琵琶骨,郑子布被悬吊半空,他的上半身鲜血淋漓,手肘关节的筋脉都被废得惨不忍睹。
为了以防他的逃跑,王家的一位长者,还下令将其双膝的骨头硬生生挖走。
“说不说?”
“把通天箓交出来!!!”
不绝于耳的鞭刑抽打声,回荡在幽暗潮湿的地牢内。
郑子布强忍屈辱,他硬撑着拖延时间,同时,他自己清楚一旦松口泄密,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很快,吕家的人觉得效率太慢,取出剔骨刀,沾染盐水,明晃晃地威胁:
“不肯说?那就把你的十根脚趾全剁了。”
“待会就是十根手指,双耳,眼睛,舌头,鼻子,有的是你享受的机会。”
“你知道么?就算把你削成人彘,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啧啧啧,可惜咯,没人能救你。”
说罢,他甚至不给郑子布考虑的机会,就是率先动手,决定以酷刑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待会拷问就方便得多了。
“噗嗤!”锋锐的剔骨刀插入脚趾骨头缝隙的深处,随着行刑者慢悠悠地手腕发力,一根残缺的脚趾就被削了下来,血流如注。
“啊!!!”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郑子布双眼密布血丝,剧烈的痛楚几乎要把他的头脑冲昏,有那么一瞬,他都动摇了念头,却又马上忍住。
紧接着,又有烧得赤红的烙铁,直接印在郑子布的胸膛上,血肉焦黑模糊,疼得他快要咬碎牙齿,还是抑制不住喉咙本能发出的哀嚎。
“何必耗着呢?上清教、陆家小少爷都没空来救你,至于你的猪朋狗友,我想这会儿也被抓得差不多了,劝你识时务,尽早放弃吧。”
“我的刑艺还算不错,太祖父曾在清廷的牢狱工作了大半辈子,知道凌迟么?”
“他老人家能在罪犯身上细割数千刀,剥皮断筋,甚至让这人还活个一两天。”
“我这不肖子孙嘛手艺比较粗糙,勉强有他一半水平,估计你能撑到一千多刀,也算极限了。”
负责处刑的那位吕家男子,言语从容,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侃侃而谈,他面带微笑地剔断郑子布数根脚趾。
“对了,王家的朋友,可以把我的小玩意拿过来了。”
“?”
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郑子布,眼前视野模糊,勉强能看到有名老叟,拎着一条狰狞的蜈蚣,靠近他的耳廓。
“这是我驯养的毒虫,也算是折磨人的手段。”
“它已经饿了几天,待会放进去,会咬穿你的耳膜,啃食你的大脑,滋味应该不错,试试?”
吕家男子挥手,示意王家的人动手。
“不”
“不我说我说”
郑子布放弃仅存的妄想,他浑身都在打冷颤,嘴唇发紫,实在是扛不下去了。
“是么?”
“既然你愿意配合,那也省得我们再浪费时间了。”
吕家刽子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吩咐旁人把郑子布放下来,在场的大夫当即为其止血,包扎伤口。
王家的老叟,也一改凶狠的姿态,命人取来饭菜,还有一壶酒水,笑里藏刀地道:
“小友,先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只要你愿意交出通天箓,有我王、吕两家保你,放眼天下,哪家敢要你的性命?”
郑子布惊魂未定,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地半躺着,艰难开口:“真能护我周全?”
“笑话!这易如反掌之事,没什么难的。”
王家老叟抚须长笑,俯视脚下囚徒,张扬道:
“说保你就保你,我等言出必行,就连风天养我们都保了,又何必在乎多你一个?”
吕家男子也是这般态度,他收起刑具,愉悦而笑:
“罢了,今夜你暂且好好休息,明早可莫要让我等失望。”
王吕两家只为奇技而来,至于郑子布的性命,在他们看来可有可无,若是识趣,姑且放他一马也无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