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皇血轮回(一)(2 / 2)

他缓缓地坐了回去,望着锅里的热气出神,昂热递给他一根日产的香烟,上杉越默默接过叼在嘴里,从案台下面摸出打火机点上。

“我就是最后一个上杉家主。”他缓缓地说。

“那么上杉绘梨衣是怎么出现的?”源稚女很好奇。

上杉越满脸不屑地笑了,朝昂热挥挥手里的香烟:“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带他们来的吧?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老东西一定会这么做的,找个血统足够优秀的人,给他按上内三家的血统就好了,然后对外声称这就我们的新皇。只要八姓家主和老东西保持一致态度,就没有人知道真相,蛇岐八家可以永远靠这种方式传承下去。”

“没错。”源稚生的声音很轻,这涉及到他的出身,本该是不光彩的事情,但他说的很坦然,“绘梨衣和我一样,都是因为被确认拥有高纯度龙族血统之后,才被冠以源姓和上杉姓,我们并不是真实的御三家后代。这本该就是真相,家族里的人也确实让我知道了这些,但后来他们又对我宣称我真的拥有正统源家血统,DNA鉴定的结果显示吻合,绘梨衣也确实拥有上杉家的血统基因,这件事我想可能橘政宗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也不止一次跟我探讨,说难道我和绘梨衣其实是谁的私生子,有点像中国的还珠格格。”

“这不可能!”上杉越沉声说,“御三家的血脉到我这里已经彻底中断了!从此以后不会在有新的影皇!”

“在您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之前,我们任何人都没办法下判断。”源稚生表现的异常冷静。

他用眼神询问昂热,昂热也用眼神回应他点头默许了,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对话源稚生不用再顾及什么情报泄露,昂热为上杉越的可信性打了包票。

上杉越知道自己失态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柜台底下又拿出来一瓶上次请昂热喝的那种酒,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分享给任何人,而是自己一个闷头狂饮起来。

谁都看的出他心中的郁闷和不快,有故事的人总是这样,尤其当那些故事并不是会让人开心的东西时,想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就会尤为艰难。

上杉越咚地把空酒瓶砸在桌上,一整瓶酒,他一口气喝完了,唯有这样他才能好好地开口,酒精就是最好的麻痹剂,也是最好的心里安慰,以他的血统,这点酒精根本起不到真正的大作用,那只是他心理上的宽慰,觉得这样就可以无拘无束地说些心中的秘密。

“先从内三家和外五家的区别说起吧。”上杉越说,“内三家的人数远少于外五家,外五家有一百个人,内三家就只有一个人,但内三家是真正能生出皇的家族,他们分别是天照、月读、还有须佐之男三个神官家族的后裔,拥有最纯正的白王血裔。这种血统随着跨代流传是会慢慢变弱的,但凡事也有例外,一百个内三家的孩子里会有一个是真正的皇,与生俱来就有比肩初代的血统。”

源稚生静静地听着,他已经是现任大家长了,但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家族里的人很少跟他讲这些极富渊源的故事,只是告诉他作为家族的新皇,他注定要肩负起无数的责任。

“我老爹是个乏善可陈的人,最大的贡献可能就是遇上了我妈,她叫夏洛特·陈,是一个中法混血儿。他们的故事不是重点所以就简单描述一下,就是我爸靠人格魅力让当时还是见习修女的我妈背叛了主,两个人深夜私奔了。这是一场纯粹为了爱情而进行的伟大私奔,同时背叛了天主教和日本黑道的最高家族,天主教挺宽宏大量的没来兴师问罪,但是黑道那边就不一样了,我老爹的血统弥足珍贵,他的妻子必须是内三家的好女孩,怎么能跟外国人搞到一起呢?家族派出风魔家的忍者前往法国,打算杀死妈妈夺回老爹。”

“真没想到故事的开头是浪漫的恋爱谭。”昂热笑笑,“看起来当时的皇过的可不怎么样,你们的家族应该很希望他天天睡女人,以便有更高的可能性生出新皇。”

“这里你有一个误区,我老爹连皇都不是,他只是御三家的其中之一,但每个御三家的后代都有可能是皇,所以御三家的婚配是受到严格限制的。”上杉越纠正了昂热这个外人的错误,“风魔家的人找上了门,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为了保全我,我爹用自己的生命做威胁,逼迫风魔家放弃杀害我妈妈,代价是他得被带回日本去继续想办法生娃。我妈妈则留在法国,用我爹留下的钱抚养我长大,她一个人过会很艰难,所以想办法隐瞒了自己有孩子的事重返教堂,把我放在育婴堂里当做孤儿抚养,不为人知。”

“我的血统觉醒是在某天下午,事前完全没有征兆,毁灭性的言灵摧毁了三个街区,我自己也掩埋在废墟下头破血流,被当地的人们当做幸存者救了出来,但我知道那其实是我搞出来的问题,没敢跟任何人透露,包括妈妈。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家族的使者出现在我面前,说我是他们的皇帝,原来他们一直都有在派人监视我的情况,我的第一次觉醒就表现出了极高的血统力量,让他们欣喜若狂。”

“看得出来您立刻跟着他们回到了日本,没有哪个小孩会拒绝这种奇遇。”源稚女说,这些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初次觉醒血统。

“是啊,从小到大都连妈妈都不能好好相认的孩子,当然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倒霉蛋,可是忽然有个人对你那么唯命是从,还说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也会成为你的臣子,什么小男孩可以拒绝呢?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那个所谓东方的国家,妈妈也很高兴,觉得这样我和老爹就能重聚了,但她不愿意和我同行,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把自己的过去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不再回首,只看向前方。”上杉越说。

“我到了日本才知道我爹回来没几年就病死了,御三家的人越来越少,蛇岐八家很需要新的血液,而我恰好就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就此我成为蛇岐八家新的皇帝,登基的仪式非常隆重,我感觉自己就像隔壁的威廉皇帝。在这之后我得到了和老爹一样锦衣玉食的待遇,有八个自称是我老婆的女孩服侍我,每天都想各种办法勾引我上床。但我不喜欢她们,我从小在法国长大,喜欢的是欧洲生活,当时的日本只不过是东亚兴起的小国家而已,与老牌列强的法国相比实在微不足道,我行走在长街上看向那些活在阴影里的黑道平民,他们对我毕恭毕敬满脸堆笑,可以我的身高看他们就像大象看待蚂蚁,看得出来他们营养不足吃的也不太好,我就更不喜欢这个国家了,这和我想象的神秘东方不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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