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巨猿身上散发着恐怖的压力,可模样甚是狼狈。
它的脑袋和整条左臂都钻进了冰封位面中,但身子其余部分还留在外面。
它的毛发周围蒙上了一层金光,一身皮毛杂乱无比,不少地方甚至光秃秃的,显然是被刚才的冰爆术炸的。
不过只是看着狼狈而已,他的气息还很平稳。
“呜哇——是那头大猩猩!”天梦见到黑色巨猿,惊呼一声,然后快速躲到冰雪二帝的身后。
这只被金光笼罩的黑色巨猿,赫然是泰坦施展武魂真身的模样。
霍雨浩皱着眉问道:“冰帝,雪帝,你们在这里能额外发挥几成实力?”
“三四成。”冰帝冷冷答道。
冰封位面的极致寒气可不是高空能够媲美的,在这里,冰雪二帝和霍雨浩的实力才最为强大。
霍雨浩没想到泰坦竟然这么恐怖,不仅吃满了他和冰雪二帝的合击而只是受轻伤,还能硬生生卡住空间之门令其无法关闭。
“小子,你赶快跟老子回去。”巨猿模样的泰坦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一片天地,随即怒道。
“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昊天宗吗?这里可是我的地盘!”霍雨浩冷声问道,“我问你,你们邀请我来昊天宗到底有什么目的?”
泰坦的身躯被空间之门卡住,一时半会儿无法进来,霍雨浩选择了与其对话。
“能被昊天宗邀请可是荣幸。”泰坦瞪眼直视霍雨浩,庞大的威压再次从其身上释放。
冰雪二帝同时释放威压与之抗衡,在这里,二者联合释放的威压压过了泰坦。
“这就是你们昊天宗的待客之道?那还真是荣幸。”
霍雨浩一脸漠然,脸上这幅护目镜抵挡了绝大多数的精神威压。
它有一个简短的名字——洞察。
“从我一来你就没安好心吧?”
泰坦道:“哼,你是小冬的朋友,我身为她的长辈,自然要为她的朋友把关。而且老子早就想教训教训你了,你当初可没少欺负她。”
“跟她没关系。”霍雨浩直奔主题,“那道神识是什么?”
“神识?什么神识?”泰坦装傻道。
霍雨浩冷冷看着他:“是不是有一个神识在一直监视我?你们跟那个一直监视我的神识是一伙的?”
他不想拐弯抹角,选择直接跟对方对峙。
泰坦也很干脆,仰仗着自己的强悍防御,不怕冰雪二帝的攻击,道:“我不知道。”
“不用隐瞒,我都听到了。”面对泰坦这位实力可能达到极限斗罗的强者,霍雨浩的语气展现出了极强的侵略性,“在那个房间里,有一个声音在和我的老师对话。”
泰坦沉默了,而后咬牙切齿道:“看来你是真的执迷不悟了,竟然会拜那种东西为师!你真的想成为邪魂师吗?”
说着,他的武魂真身微微缩小了一点点,让他足够伸进来另一只手臂。
冰雪二帝立刻准备施展技能,天梦则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同样应战。
霍雨浩面色阴沉,咬牙道。
“我要是真的想成为邪魂师,那去年我就已经是封号斗罗了。”
“你是在小看我的能力,还是在小看我的良心?”
听到泰坦羞辱伊莱克斯的时候,他其实很想把对方放进来。
就算无法杀死对方,也有个能困死对方的办法。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自己两个位面的另一个作用——监狱。
如果能把别人拉进自己的位面,无论是多强的强者,只要自己不与对面接触,也不再设置出口,岂不是能将其永远囚禁?
然而,伊莱克斯却急忙提醒道:“雨浩,不能让他进来。”
“为什么?”
“老夫方才根除了那道神识对你的监控,可对方身上也有那道神识的附着,如果让那道神识完全进来,恐怕再想根除就难上加难了。”
“而且对于能领悟空间之力的强者来说,想打破空间也非常简单,这片空间要是破碎,你也会受到不小反噬。”
霍雨浩目光阴冷地看向泰坦。
冰雪二帝再次出手,极致寒气将泰坦一次次冻为冰雕,但每一次,泰坦都能将身上寒冰震碎。
“那个大猩猩的防御力太恐怖了,恐怕要冰冰她们全盛时期才有可能重创到他。”天梦慌忙道。
眼看泰坦半个身子钻进来的时候,一道龙吟声突然响起。
在泰坦的震惊中,一只比身化巨猿的他还要巨大的骨龙猛然出现在冰原之中。
冰霜骨龙咆哮着直奔泰坦而来,巨大的头骨猛地撞向他,就要将他顶出空间之门。
“你竟然会与这样邪恶的秽物为伍。”泰坦看清冰霜骨龙的样貌,吃惊道。
霍雨浩眼神一冷,左臂最后一次碧光闪烁。
泰坦身上与周围冰块爆炸的同时,冰霜骨龙与泰坦头碰头撞在一起,万载寒冰一般坚硬的头骨瞬间裂开,身躯也倾倒在一旁,飞出数块头骨碎片。
巨大的冲击同样令泰坦脑子嗡的一响,身上顿时飙起数道鲜血,连脑袋都被撞出了空间之门,只有两只粗壮的手臂还死死撑住空间之门,不让其关闭。
泰坦还想重新钻入空间之门,却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扰了。
是那群战鹰。
这些散去的战鹰不知何时又重新汇聚,啼啸着向他撞来。
上百头战鹰的猛烈冲撞,竟然也影响到了这位顶尖强者。
因冰冻和冲击短暂失神的泰坦一不注意,双手脱离了空间之门。
“这……”
见空间之门重新关闭,泰坦愣了愣,而后怒吼一声。
“都给老子滚,你们这群笨鸟,连老子都不认识了吗?”
战鹰群叽叽喳喳着重新散去。
泰坦悬在空中,发了一会儿呆,才收起武魂真身,向昊天堡飞去。
他那引以为豪的强悍防御力终于在恐怖的寒气下被攻破了,伤痕累累。
伤势虽然不重,但天底下伤得到他的能有几人?
泰坦并不在意,随意地擦了擦身上的血,回到昊天宗,走进冬儿的房间,丧气道:“大哥,我让那小子逃了,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那就罚你一年不能喝酒,不过念在你负伤了,就只罚半年。”牛天淡淡道。
泰坦不服气道:“大哥,你也知道那小子身边有多少人,怎么敢放心让我一个人去追他?”
“要我说,让那小子逃了,你也有一半责任。你刚才去哪了?我们兄弟齐上,那小子怎么可能逃得掉?我可是一点力量都没有保留,全力以赴,都还受了不小的伤。”
牛天皱眉道:“刚才小冬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我赶紧回来查看,但很奇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看向床上,王冬正在平静沉睡,额头的三叉戟标记忽明忽暗。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牛天叹了口气。
泰坦沉默了一会儿,道:“小冬父亲怎么说?”
牛天站起,和泰坦一同向门外走去。
“他说无妨,叫我们不必放在心上。”
“到时候怎么跟她解释?”
“小冬父亲会让她忘记这些的。该去修缮昊天堡了。”
两人悄悄离开房间,只留下沉睡中的王冬。
无人发现,一个浅灰色的六芒星法阵在床底藏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