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风瞥了江垂星一眼,又笑着看向师玄璎:“师宗主是个明白人。事已毕,那便不打扰了,再会!”
三名灵师抱着剩下那根木头,一刻不耽误,兴冲冲离开。
师玄璎拿起刚买的辟谷丹,倒出几颗嚼着:“咱们今晚就开始看书。”
江垂星一看见书便忍不住打呵欠:“太晚了,要不明天再看吧。”
师玄璎看了一眼外面的大日头,“晚?”
“呃……就是……”江垂星抓耳挠腮想借口。
“也行,明天看就明天看吧。”师玄璎忽然想起什么,“你再出去一趟,买一些纸笔来,我有一套心法,你快要结丹了,得赶快练起来。”
“什么功法?!”提到练功,江垂星顿时不困了,倒出他那堆破烂,兴奋地在里头扒拉:“我有空白玉简,你可以刻录在里面!”
师玄璎看他兴兴头头的找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不怀疑我被人夺舍了?”
江垂星从破烂堆里抬头:“您神魂不全,师祖也曾担忧您易被夺舍,原想弄些法宝防着,后来又作罢了,他说你这一身根骨稀烂,他就算去夺舍小福也不夺你的。他老人家说,以己推人,可见你安全的很,很不必花冤枉钱。”
师玄璎:“小福是谁?”
江垂星道:“师祖捡回宗门的狗,但是前几年老死了。”
“哦。”师玄璎面无表情,“那你猜我为何会有功法?”
“我不知道啊,但是你没被夺舍,肯定就是我师叔,师叔又不会害我。”江垂星总算找到玉简,欣喜的递给师玄璎,“给!”
哟,他还挺有逻辑!但他不懂一个道理,假如推理的根脚不稳当,过程再严密也白瞎。
师玄璎屈指弹了一下玉简:“要不,你再看看我什么修为?”
刻录玉简用的神魂,所需灵力极少,但师玄璎刚才为自己的好奇心买单,伤上又加伤,这会儿不至于为了刻玉简再去冒险。
然而旁人不知她有一个与修为完全不符的神魂。
“啊!”江垂星反应过来,收起玉简,“那我这就去买纸笔!”
说罢,生怕师玄璎说明天再买,把他扣下来看书,一溜烟跑了。
江垂星跑的飞快,到了白堤街市还心有余悸。
他从前修炼所用的资源是靠收租子,从未进过秘境,他的修为还算不错,但是不足以镇压彤宵宗,眼看彤宵宗翻脸不认人的嘴脸,以后怕是收不到租了。
没有灵石就没法修炼,修为上不去,就打不服彤宵宗……好像,进秘境已经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以后总不能靠宗主师叔打工养活自己吧?想到逃得了今天逃不过明天,江垂星忍不住挠头。
那玩意必须得通过,否则到时候师叔就得一个人进秘境,那肯定不行!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通过归一楼进秘境,但这条路更难更凶险。
江垂星心情沉重,满腹心事,早将师叔偷乌木的事抛到脑后。
他叹了口气,抬腿进了闻芳斋。
“给我装进这个盅盅你头。”一个清脆童音道。
熟悉的口音令人侧目,江垂星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小姑娘站在柜台前,垫着脚尖举起一只大壶。
掌柜道:“装进壶里行,但不能装满,你那个壶太大,能装我们五罐了。”
小姑娘失望,可怜巴巴道:“多装一点子嘛。”
“行吧行吧,就给你多装一点。”掌柜接过壶,转身进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