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呼吸声在卧室里交织缠绕，仿佛有两个敌人在激烈地战斗，不死不休，迷乱心扉。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么？”

胡梦蝶无力地抬起头，轻轻擦拭嘴角，低声呢喃，眼中如有一池子被风吹皱的春水。

怎么会不记得呢，胡梦蝶说她爸妈不在家，李庄生听懂了暗示，上来之后，也是在这张床上，胡梦蝶就是这样亲吻他，然后眼中含笑：

“你怎么，还呆呆的？”

胡梦蝶又凑到李庄生耳边，吻舐他的耳朵，接着亲吻他的嘴。少女浴后的幽香令李庄生的理智一溃千里，李庄生甚至情不自禁地主动伸手在那如温玉般的肌肤上抚摩。

“老公……我今天，安全……”胡梦蝶声音轻颤，眼神朦胧，檀口喷香。

她今天安全，枕头里面还有安全栏，完全没问题，我们早就是成年人了，她是我老婆，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

燥热的声音在心里不停地重复，李庄生脑子里已经容不下任何的杂念了，伸手解开胡梦蝶上身仅存的布料，再无任何阻隔。

“怎么会，我爱你啊！”胡梦蝶懵了，连忙上前表明心迹。

“来坐吧，我们聊聊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庄生后退一步，闭着眼睛使劲甩头，似乎是要把脑子里的色心甩出来，“你快把衣服穿好，我对不起你……但你真的不爱我！”

好像凭空响起了一道惊雷，如当头棒喝，使他的理智重新上线。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控了。”李庄生嘴唇咬得发白。

胡梦蝶笑：“脚也放上来嘛，刚才没能吃了你，现在更没机会啦。”

“老公，你……”

“我衣服穿好了，你眼睛睁开吧。”胡梦蝶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李庄生坐到床边。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功亏一篑了，因为一句“我爱伱”。

胡梦蝶甜甜一笑，鲜艳如娇花一般，让其随意索求，心中欢喜极了，忍不住深情告白：

“嘻嘻，我爱你。”

李庄生睁眼，但胡梦蝶只是穿好了内衣，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泪光茕然。

李庄生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涨红，汗如雨下，好像刚刚挣脱心魔的和尚，但异常坚定地打断了胡梦蝶话。

她眼眶泛红，看着李庄生此刻的模样，心里委屈、羞愤以及难以言说的悲伤。

李庄生便默默地照做，学着胡梦蝶轻轻抱膝。

两人这样僵持不下，沉默了许久。

“没事，是我勾引你，你道什么歉？”胡梦蝶抿着嘴，“还是说你觉得我脏了，以后配不上别人了？”

他向后翻滚，咕噜一下滚落在地。

然而，随着这声告白落下，李庄生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没有没有……”

“不，不，你不爱我！”

两人并肩倚在床上，李庄生低头，胡梦蝶则望着天花板发呆。

“你把衣服穿好吧，十一月了，降温了，别生病……”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么？”

半晌，胡梦蝶忽然轻声问。

“我……因为，我，我是外人？”李庄生支支吾吾。

“其实你是想说，‘你不看看他的女儿们是什么德行，找的男人又是什么德行，能找到我这样的女婿，他应该心满意足啦’！”胡梦蝶笑。

“不，我觉得你们很好啊！”

“那你就是承认我们之前的男人不好咯，你一直是认为我爸是因为前面的准女婿太差了，所以才对你青睐有加？”

李庄生默认。

“其实也有这方面的理由啦，但根本原因在于，你才是他的儿子。”胡梦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