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想了想:“此次杭州一事他置身事外,再说民乱之时那老匹夫还在温州府视察,回来的时候刘维嗣已经上吊了。”
“嗯,”陈操故意不看戚昌国的表情道:“没得罪那就炮制罪证,搞几个污点证人,不过我只是要个人,他当是不会这么不识抬举罢。”
“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
戚昌国脸都要瘫出水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堂堂军伍出身的定武伯行事居然如此夸张,陈操转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咦...老都督的嘴怎么歪了?可是得了面瘫?若是如此,本伯麾下有不少大夫,让他们来给老都督瞧一瞧?”
“咳咳咳...不用了...多谢定武伯好意...”戚昌国连连拱手。
“那行吧,”陈操敷衍了一下,又道:“戚家军刚成立的时候戚少保麾下的那些个将领大部分都是金华人,其余的就是台州府和温州府人,对了,还有宁波人,他们的子嗣现在如何了?”
打死戚昌国他都不信陈操不是有备而来,居然把自家老爹的麾下已经调查好了,不过现在他在问,自己也不能不回答:“确是如此,不过...其实他们的子嗣现在大部分都是沦为了平民,有的因为父辈的原因还遭了祸,就好像楼楠叔叔一样,因为不忍对百姓下手,官至副总兵都被杀了,楼家因为此还遭了祸事,他们家到现在已经是楼家村的小门小户了。”
陈操点着头,若有所思,然后又道:“这些人本伯会让锦衣卫下到各府去召集他们,在任的就调任,这些事情就到此吧,不过这第二件事乃是为陛下办差,还望老都督千万不要藏着掖着了。”
戚昌国听到陈操调侃他,当下就有些尴尬:“为陛下办事,自然是尽心尽力。”
“嗯,”陈操说着便道:“老都督镇守台州多年,不知道有没有消息或者听闻,有从倭国来的船只靠岸,时间在万历四十三到四十四年之间。”
戚昌国皱起了眉头:“时间有些长,末将得去问一问才知道,现在实在想不起来。”
“既然如此,本伯也不强人所难,此事乃圣差,还请老都督即刻行动起来。”陈操一脸严肃的说道。
“末将这就去办...”
陈操并没有留在戚家吃饭,而是带着赵信亲自去临海县城西外澄江边上的楼家村。
“戚家军中有两个楼姓将领,楼大有是义乌人,楼楠是台州人,其死后没落之后便迁回了楼家村,现在楼家村有三百户人家,全是楼姓,依靠种田为生。”赵信与陈操站在楼家村的村口:“楼楠家因为楼楠的缘故长子跟着一同被杀,次子楼清现在是他们这一支的家主,他的儿子取名楼兴业,想来是想要光宗耀祖吧,不过听闻这小子现在在村中放牛,好勇斗狠不务正业。”
陈操站在楼家村村口的石桥边,看着成群而立的江南水乡建筑,不禁觉得农村就是好。
楼家村的村长因为事先接到了通知,在临海县知县的陪同下亲自迎接陈操,一番下跪礼仪之后,陈操看着这个七老八十的老人不禁皱眉头,也难怪越老越怪,感情从古时候就有这个现象。
“楼村长,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为何不养老非要接着干村长啊?”陈操好奇问道。
老村长拄着拐棍:“伯爷不知道啊,草民不做这个村长,楼家村早就乱套了啊...”
“危言耸听...”陈操心中默念道,但也不说出口,隔了一下便岔开话题:“老村长,楼清的家在哪里啊?”
楼村长得知陈操是要来找楼兴业的,赶忙劝说道:“伯爷啊,那小子不务正业,上不了台面,难成大事,我楼家村的好男儿多得是,伯爷开口,草民全数让他们来见伯爷。”
“老一辈的私心重不是说说的,”陈操又心想道,然后微笑着摇摇头,让知县领头朝里面去。
楼家村就是村长这几十年也就见过一次知县老爷,唯一让他们村子光荣的是曾经的副总兵楼楠,而现在,大部分人见的官职最大的就是临海县的典使,县丞有的时候他们都见不着。
于是乎,听闻有钦差来了,所有人全部挤过来,一个个的看稀奇,不过在那颜色鲜明的锦衣卫强大的气场下,一个个又表现的唯唯诺诺。
“楼清家是怎么了?”
“不知道,听老村长说是朝廷来人要找楼清家。”
“嗨,人祖上就是副总兵的大官,你们羡慕啥?”
“他们家那小子就是个青皮而已,能得上天使的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