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过,精灵的箭矢,最远也只能射击两千多米吗?我们可以把距离拉近到三公里。”
随着黑毛舰长的话落下,两名工程术士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他们刚才确实没有考虑到将精灵放近了打的可能性,但是,真的要把精灵放近了打吗?
尖耳朵玩意儿们是在这个距离上对于他们没有威胁,而在更近的距离到底会不会有威胁,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次元石炸弹不爆炸的机率到底有多高?”
米尔扎问道。
“不知道。”
埃斯基指尖搓了搓自己的白胡子,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也许会在还没出膛的时候就爆炸,那我们就在自取灭亡。”
当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如果得到大角鼠的神佑,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之前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只要释放那个名为恩宠的法术,谋杀或者陷害一个身份足够的鼠人,就可以得到大角鼠的庇佑。
那么在大角鼠的庇佑失效之前,他们应该就可以干掉尖耳朵玩意儿的动力。
“所以,最大限度的降低交战距离,应该可以降低出故障的机率吧。”
白毛工程术士看到褐毛工程术士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刚想说什么,又改了口。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说着,白毛工程术士停下了之前的那些想法,拍了拍正在施法的莫布里埃的肩膀,差点让他把已经差不读熔炼完成的金属溶液洒下来。
“那就改,书记员停下手头的工作,等我画好图纸,全部重做。”
这番话倒是让莫布里埃手里的液态金属更加不稳定了。
“重做?!”
否定了自己工作的失落感,他的心理感受到了极度的痛苦,极端的感受带来极端的欢愉,在色孽改造过的感触神经里,痛苦也是欢愉的一种。
这样病态的感受,让书记员连带着他的嘴角的皮肤都变成了紫红色。
操作金属之风的动作越发快速,原本悬浮在空中的液态金属也浇筑在了基座上变成了柱状金属。
米尔扎看着这一番样子的莫布里埃,瞪大了他黑色的双眼,不愧是色孽信徒。
“黑暗的玩意儿,还真是有点儿用,这样弄,他都能甘心给你干活。不过,越到后面,他就会越来越无欲无求了吧。”
他对白毛工程术士吐槽到,说真的,他真的有一瞬间动了去抓一些类似的玩意儿的冲动。
埃斯基却摇头,一爪子抓进了莫布里埃刚刚愈合的背部皮肤里,鲜血顺着爪间流淌。
“不是无欲无求,而是世界上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满足他的欲望,晚期的色孽信徒,只能成为色孽的杀戮机器,这样才能偶尔得到黑暗亲王恩赏的满足。”
像是在证明一样,埃斯基将爪子从莫布里埃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带出了腥臭的血液。
紫色的肉芽蔓延着的确让莫布里埃背部的巨大伤口愈合了,但是他的兴奋程度却完全没有增加,隐隐地,从他的眼瞳之中露出空虚感。
米尔扎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道。
“初次的感受都将变成世界上从未有人到过的极致,这种初次,到底是怎么判定的。”
“米尔扎,想不到,你也好奇这个。”
白毛工程术士拿着挂在腰带上的抹布擦了擦满是鲜血的爪子,接着道。
“这方面到底如何判定,除了黑暗亲王以外,恐怕没有人会知道。我在想,如果我能不断研制出不同的药物让他感受的话,是不是能让他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得到满足。”
埃斯基的确有些想要知道,如果除了黑暗亲王以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满足色孽信徒的欲望,他们还会那么狂热的效忠黑暗亲王吗?
至于实验品的下场?工程术士并不真的在意这种事情。
如果他们不背叛黑暗亲王,就会在工程术士压榨完他们的一切价值以后处死,而如果他们真的背叛了黑暗亲王,那么他们的灵魂将在色孽的熔炉里永恒地煅烧。
当然,这些信徒大概现在还是不知道后一种下场的。
白毛工程术士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狂热了起来。
米尔扎扫了一眼第二视觉下的埃斯基,没有蓝色能量,然后道。
“你对异教神灵还真是越来越上心了,这算是在欺骗神明吗?”
不过,这并没有得到白毛工程术士的回应。
埃斯基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是在打断那些狂热的思维,然后说了一句。
“好了,改图纸了。”
尾部甲板上的人员,就在这句话之后,如同史库里工业区的工厂生产线一样运转起来了。
“还是210毫米,不过,十二倍径应该就够了,如果只需要保证3公里的精确命中的话。”
白毛工厂术士对一旁的同行这样说道,飞速的在纸上划出了另外一副图纸,这一次的设计加厚了炮管,让这门炮更像是从前那个世界十九世纪的臼炮。
它将被固定在一个可以调整炮管角度的高耸铁架上,让炮管即使垂直向上,也距离甲板有好一段距离。
而其他的地方还被加了三个复进装置,它们的作用倒不是用来保证炮管能在炮击之后迅速地回到原位,而是最大限度地卸去炮击地冲击力量。
次元石锅炉被安装在了炮管的上方,而炮管的底部,就是那个用来制造次元闪电的设备。
“这一次做成封闭式炮管?”
米尔扎指着炮管底部的图纸,这一次,他怎么都看不到后装炮的意思。
“因为炮管缩短的缘故,大部分的能量都会被卸掉,我们不用担心底部的符文线圈,至于次元石锅炉,还是不冒险了。”
尤其是存着将锅炉过载的想法时候。
埃斯基在心里给自己的想法添了一句,他之前看米尔扎的那副下决心的样子,就是知道米尔扎大概是准备让锅炉过载了。
他可还希望这玩意儿能多打几发呢。
书记员看着图纸,很快又开了工,巨大的金属柱状结构又变成了高耸的炮架,其余的部分又变成了金水悬浮在空中。
“就是这样。多余的金属,给我做炮弹的壳子。图纸我正在重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