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
赫卡蒂笑着说着,嘴角勾起了夸张的弧度,转头又看向了其他的那些野兽们。
握紧了手中的两把魔法匕首,巫灵一跃而起,扑向了另外的野兽。
不过,这一次,似乎比前一次要简单。
地面上的荆棘一条又一条的伸出,试图包裹起所有的特雷加拉。
头顶的鼠辈们在不断啃噬着那些带刺的荆棘,埃斯基看着脚底越来越少,随时都会耗尽的生命之风,提起自己的长戟同样冲了过去。
体内尚且还有混沌能量,最开始那一发次元闪电不过消耗了十分之一不到,但是,它们需要留给上面的那些鼠辈。
大概是大漩涡以及自然条件的原因,这个地方的魔法能量实在是太过于稀薄了,只有生命之风稍微浓郁一点。
特雷加拉仍然在荆棘中挣扎,连带着它们身边的鼠人们一起,如同一小片森林一样繁茂的荆棘不停地攻击与缠绕着区域内的一切活物。
地下捕食者那镰刀一样的利爪轻易地切开了荆棘,但这对付猎物的招数,似乎对这些植物没有什么用处,那些荆棘像是有智慧一般绕过了它们的攻击,从角度刁钻的位置发起了新一轮的缠绕。
运气相对不好的一批,很快被缠住了肢体上的各处关节,即使有那锋利的爪子也无能为力。
蓝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睛四下转动着,这些被困住的野兽,仿佛是在思考些什么。
突然,特雷加拉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只是那转动着的眼珠,现在也一起归于寂静了。
它身后现身的,正是此前一直在斩杀这些野兽的巫灵。
经过与荆棘的搏斗以及数次偷袭,已经有七头这种恶心的,如同虫子一般的野兽永远倒了下去。
赫卡蒂的尖耳朵颤动着,察觉到了后方的空气振动,反手一刀落下,一条袭击过来的荆棘被斩断到了地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就是披着莫名奇妙的,不,不是莫名奇妙,是符合生命之风要求的工程术士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绿色布料,露出了自己健壮的白毛身体。
“喂,你干什么!”
精灵怒斥道,工程术士的目光却不在她的身上。
抬头看着天空之上,那里是魔法之风流动着,随着不知道什么规律涨落着的地方。
生命之风已经耗尽了,精神力的损耗尚在可以接受的状态里,那么接下来,还是使用八风魔法,保留混沌魔法比较好。
是要用那些如同带电流体一样的能量,还是那些细密的能量?
工程术士思索着,阿诺奎焉在鼠人的嘴里吟唱着,复杂的几乎难以用鼠人的声带发出来词汇与那些能量共鸣,使得它们开始汇聚在了工程术士的身边。
随着能量越来越多,埃斯基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不断的衰弱。
施法者的精神意志与阿诺奎焉这种魔法语言的共同作用,得以让魔法之风服从于施法者的命令。
普通人同学习阿诺奎焉,只会觉得这是一种难以学会的故意复杂化的语言。
而拥有魔法天赋的人,即使是不学习,也可以在魔法之风的引领下不受控制地念出属于特定法术的简化版阿诺奎焉咒文,也就是几千年后的人类所谓的魔文。
摸着自己因为精神力消耗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埃斯基的手指随意地指向一只野兽,那流动着的带电流体在埃斯基的手指扭动着变幻出了法术的模型。
白色的电光闪耀,顺着工程术士的指尖,一道粗壮的闪电急射而出,打在了对准的目标身上。
一股令人作呕又令人满意的烤肉香味从特雷加拉的身体上传了出来,它的整个身体都被这高强度的电流变得一片焦黑。
埃斯基看着悬浮在身体四周的能量,大概是够把剩下的东西清理干净了,但精神力的话,就会变得相当不妙。
永远有的,应该被责备的下属,就该在这个时候出马。
到此为止,特雷加拉推进的趋势完全被停止了,工程术士回头朝着那些无能的,连战阵都做不好的鼠辈们看去。
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战场上气氛的改变。
一瞬间,除开那些尚在挣扎的野兽外,其他人都变得十分暗精。
埃斯基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好像能够听到这些鼠辈的心脏在肋骨下面扑通扑通乱跳的声音。
并不飘逸,经过了这些天的行军,甚至显得十分油腻的白色毛发下面,是一双带着嘲讽神色的红色的双眼。
“看来,你们都以为结束了?”
白毛工程术士尖利地声音让这些刚才无能地属下们都低下了头,身后又是巫灵斩杀那些被困住的特雷加拉的声音。
“那上面还有一整个鼠人氏族,如果你们现在还不结好方阵的话,你们大概率就要死了,而我不会。”
这些下属们没有一个反驳,只是默默地稍微拥有秩序的,奴隶鼠在前氏族鼠在后,集合在了一起。
然后屈身下去表达对主人的尊重,又抬起头露出脖子来表示对主人的忠诚。
鼠辈们抬起来的面庞上扭曲着,仿佛永远充斥着恶意一般,却正一同喷洒着恐惧的气味,仿佛是要把自己对于主人的尊敬一滴不剩的喷射出来一样。
这倒是有点好处,待会打仗的时候,这帮家伙至少不会因为恐惧的气息而溃逃了。
工程术士在脑中想到,但这并不是重点。
也许是刚才的许多好盾牌都被怪物们撕碎的缘故,现在集结起来的鼠人手里,几乎就看不到盾牌的存在。
这些武器和装备都是奴隶鼠们此前贡献的那些氏族的战利品,装备缺乏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工程术士的命令可不会因为装备的原因而放弃下达。
“我要打开头顶的屏障了,准备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