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嫦娥,猪八戒自然想到了高翠兰以及大巫后羿!
想到后羿,猪八戒就觉得如针芒在背。
好好的一位拜过堂的媳妇,就那么被一位大巫给硬生生的抢走了,猪八戒不敢说,也不敢多念,实在是悲催。
“呆子,再想那位仙子佳人,且和老孙说道说道。“
“猴哥!你真是的!”
见孙悟空又逗弄自己,猪八戒扭身过去,不在看这猴子一脸的嬉笑,“师傅,不如听猴哥的吧。咱们在等等看。”
见猪八戒不肯,沙和尚又沉默。
唐僧那里还不晓,他说话没孙悟空好使。这俩徒弟,不可能听他的。
宣了一声佛号,唐僧忽的又看向了孙悟空,“悟空,你有事且莫瞒着贫僧,那妖怪你是否见过,若是你家亲戚,且和他好生说道说道,还了老国主公主,也就是了。”
“贫僧也非不讲情理。”
你家亲戚,都是你家亲戚!
孙悟空都不知这唐和尚是咋想的,想他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哪有什么亲戚可言。
就一位后认的亲娘,如今本尊还不知在外浑沌那里闭关修行呢。
黄袍怪,他也配!
“师傅,猴哥那里来的什么亲戚,你想多了。”
猪八戒一听唐僧这话,再见孙悟空龇牙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真的说起来,猴哥……”
猪八戒本想提及女娲娘娘。可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后羿的名姓,都不能提。
何况圣人之名。
“八戒,你倒是和为师说个清楚。”
“这真不好说,要是师傅好奇,还是问猴哥吧,或者问沙师弟也好,老猪嘴笨。”
见猪八戒推给自己,沙僧干脆直摇头,“师傅,猴哥的事儿,弟子真心不晓什么,若是师傅有心,等日后有缘自然知晓。”
眼瞅着,楼歪了。
孙悟空也不觉得有什么,这样的闹剧,平日里他也见过不少。
倒也因此,又安生了两日。
第三日。
唐僧又有些坐不住了,倒换文牒之事没下言,还想继续西去的他,真有些坐立不安的意思。
待又听得宫中女官、太监,齐齐前来传信,说是午后老国主要来请见。
唐僧自然更是坐不住,抓着猪八戒和沙僧,想让他们出力,先去降服了那妖怪,再说其他。
毕竟降妖之事,唐僧曾应承过老国主。
“……猴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不是为难老猪我么。”
为了不听唐僧的絮絮叨叨,猪八戒学着孙悟空一样,躲到了尚客殿外,在水榭前好是一阵抱怨,“猴哥,要不然你去见见那奎木狼,让他也有个准信才好。”
“见什么见,他人已到这王宫了。”
“放心,有老孙开过口,这些小事儿还能不成?”
听孙悟空这般一说,猪八戒的眼显灵光,朝着王宫四方左右一望,忽的拉扯着孙悟空的衣袖,就要去看热闹。
可不是。
如今黄袍怪早已化成了一位清爽的俊男,正携妻带子,于宝象国王宫后殿,拜见便宜岳父呢。
诸般好礼,都不知摆放了几桌几。
“这是真的来了?猴哥,走走走……咱们赶紧去瞧瞧热闹去。没想到,这奎木狼君还真是个有心的,竟然晓得来拜拜自家便宜岳家了。我见那老国主,又哭又笑的好是有趣。”
“你这呆子!他那是无奈,也心塞。”
孙悟空先前避出尚客殿,来这方水榭前逗留,可不就是因为黄袍怪携重礼,至这王宫了。
此时,正是王宫后庭,好是一场认亲大戏上演之时。
开始的时候,两相铺一见面,老国主一声令下,就想呼兵唤将来防备黄袍怪。
可待见得自家女儿,以及其膝下的两个小童,一声“外祖”叫在身前,老国主那里还有心思管其他。
顿时泪光横撒,伸手抱住两童,可就不放了。
又等黄袍怪一头磕在身前,认礼赔罪诉说往昔,老国主犹犹豫豫间,又怎能下了狠心。
如此一来。
本该上演一场唐僧变虎,孙悟空降妖波月洞,且救唐僧的大戏,陡然而止。
“这奎木狼,还真是舍得!”
眼下,认亲大戏正上演到,在百花羞公主的劝说下,老国主服下了一颗奎木狼亲炼的灵丹,当下灵韵济身,一头的斑白之发,几乎立竿见影的由白转黑。
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二十载,一身老病老患更是没了半点影子。
有此一遭,老国主存了十三载的芥蒂,自然也烟消云散了。
妖怪女婿好说不好听不假,可架不住他香啊!
身为一国之主,那个不想长生不老,不想永掌权柄。奎木狼的一颗还灵丹,也算是奉到老国主的痒处了。
接下来,自然是风月这边独好。
“……呆子,莫要再看了,去回话吧。也好早日上路西去。”
“省的唐长老,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
唐僧的那张嘴,除了念经之外,这两三日几乎都没闲下来过,孙悟空听得也心烦。
甚至都怀疑,这唐僧是不是觉醒他我了。
这会说会道的,真是欠棒子敲打。
“好好,既然事情成了,那老猪赶紧去禀明师傅一遭,免得他挂记。看来那文牒,午后就能送还。不对不对,现在急个什么,猴哥若我看,还是晚点再说才好。”
“晚上咱们还能吃顿好的,也能再歇息一晚,你说呢猴哥?”
“随你!”
猪八戒算是看清唐僧了。
晓得若是现在去报信,说不得午饭之后,唐僧就要出宫上路,继续西行去了。
保不准,晚上又要风餐露宿了。
猪八戒可不喜欢。
“得嘞,老猪这就先去知会沙师弟一声,免得他禁不住师傅絮叨,真的去了那波月洞降妖。”
“去去去,赶紧去。”
眼见猪八戒晃着大肚子,快步去了,孙悟空又眯着眼神,扫过了四方天际。
见没有任何灵光神光落地,不由的心中又是一动。
按照原本,奎木狼应该是归去天界的,如今被他嘴遁了一番,直接篡改了结局,竟然也没那个神仙佛众下界,将此事给搬回原有的轨迹,这就有些意思了。
不过再想想。
先前什么多遗妖王,也是本该没有遭遇到的。如今在宝象国左近,也遭遇了一通。
如此说来,这也是一难?
宝象国都,东坊市之中。
化身为一行脚僧的观音菩萨,此刻正与同样化身一随行佛童的三生佛,在一香烛店外驻步。
两人的目光,隔了十数里,正瞧着王宫后庭的一场大戏。
其实。
早在唐僧一行人,到宝象国都之前,两人已然先行一步到了。
甚至还施了一个幻法,惑了城门守将的心神,想将贝叶经册置于入城兵甲手中,也好令入城之人,尽数写名其上。
最终算计了孙悟空去。
只是左等右等,西天灵山并无法旨落下。
也致使两人的算计,暂且成空。
“我佛无量,想那泼猴新得诸多灵宝无算,一身功果气运,又如何不落。”
“竟还能使奎木狼,换了心神。实在令人费解!”
若是换个人来,绝无可能如此轻易的说动奎木狼。
可孙悟空开口去相说,就是这么顺当,叫人想寻此间空档,让唐僧再过此难,都无法可施。
由此想来。
不管是观音菩萨还是三生佛看来,也只能落在孙悟空一身的功果气运之上。
天钟之人,凡其想做之事,自然好成!
“可是与那件至宝有关碍?”
“有一件先天至宝镇压自家气运,一身功果如何能落?”
想当年,截教就少了一件先天至宝镇压一教气运,最终差点彻底全废,而阐教则是大有不同。
能镇压一教气运之宝,如今用来镇压一人,其伟力自不必提。
“难说。那泼猴便是有手段,又如何能在几百年中,炼化了那等至宝。当年东皇太一都不能,他如何能够。”
“未曾炼化的至宝,想来用其镇压遮掩千数灵宝因果、气运,也是难能。”
“罢了罢了,日后再寻机会就是。”
观音菩萨和三生佛,真是有些想不通,孙悟空于不飞峰间,得了多遗妖王那般多宝贝,怎能一身气运还无波折的。
思来想去,也只能暂时归到混沌钟之上。
也只能待日后,有了其他机会后,再来算这泼猴一次。
……
第二日,朝霞刚起。
孙悟空一行人已然出了宝象国都,在老国主的亲送之下,自西城春华门而出,一路西行而去。
一走大半月。
路经了宝象国八城之后,再度踏足群山乱野之间。
最初几日,倒也算是安生。
直到这一日,前面引路的猪八戒与身后的白龙马,一先一后的踏足了一道岔路口后,忽的没了影子,沙僧与身后不紧不慢正闭着眼睛寻思什么的孙悟空,才忽的住了身形。
“猴哥,师傅这是……又遇到妖怪了?”
“好似前路,也没什么不对?”
沙僧连肩膀上的行礼都来不及放下,顿时双眼有光,洞彻左右。
可那里还有唐僧和猪八戒的影子,甚至什么妖气、妖风都不见丝毫,那路口依旧是路口,甚至沙僧踏足其上,竟然也无其他异样。
不由惹得沙僧回首,看向了孙悟空。
“莫要看老孙!稍稍之前,老孙的心神也被蒙蔽了片刻。”
孙悟空眼显金银之色,盯着那路口看了三个呼吸又道,“沙和尚,这次可要小心了,这妖怪着实不凡,说不得又是什么通天彻地的一尊准圣大妖!”
“如此手段,如此法门,还真是有些稀奇了。”
左右连空间波动都没分毫,甚至风不起尘不惊,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让踏足岔路口的猪八戒和唐僧没了影子。
就是孙悟空一身神通不依灵宝,也轻巧间,做不到如此。
可此间距离平顶山,还有千余里呢!
有未曾闻听,谁呼唤了猪八戒和唐僧的名姓。如此一来,孙悟空自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妖怪对唐僧下手了。
“猴哥,那你我该如何是好?”
“简单,先唤出附近的山神问个究竟再说,若是那妖怪,洞府就在左近,自然明了了。”
见孙悟空如此说道,却没动口唤神的意思。
沙僧也只好放下肩上的行礼,走至路口前,撮碎石成堆引灵光成香火,唤了一声此间山神来听用。
很快。
随着袅袅灵香烟火烧灼,一尊足有丈六高下的持戟红面山神,自山野之间迈步而至。
“小神见过孙大圣,见过沙圣僧!”
“不知两位仙神,可是有事来唤小神,若有吩咐小神必然遵从。”
此山神,一身修行仿佛玄仙之境。
周身上下神光缭缭,更有隐隐些许功德之光隐藏,只是见了孙悟空与沙僧之后,依旧极为客气尊崇。
是个有眼力的。
“敢问贵神,这左近可有厉害妖魔?我那师傅,为何踏足此岔路瞬间,就没了踪影?”
“若是此间山野无大妖大魔,附近万千里,可有厉害的妖魔鬼怪?”
听沙和尚连连相问,山神蹙眉凝思稍稍,这才开口道,“不瞒两位仙神,若说远一些那平顶山左近,最近几百年确实多了两位了不得的妖怪,只是那妖怪极少出平顶山左右。”
“那平顶山上下,也不归我来管。”
撇清了一句,此间山神见孙悟空和沙和尚不言语,只好又道,“除却那平顶山,方圆万千里……只有西北一地,有一沼泽山渊,那里穷山恶水连诸瘴,听闻很早之前,就有一妖栖息于此。”
“那妖唤为泽繇,一身三首有角有爪,可吞吐诸般瘴气、水泽、毒火,只是千余载间,小神都未曾见其一面。”
“泽繇?那是什么妖怪?”
孙悟空还真的有些孤陋寡闻了,真心没听说过,什么泽繇。
也想不出,三首有爪有角的妖怪,还喜欢栖息在沼泽、瘴气、山渊之间,会是什么妖怪。
莫非是龙属?三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