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麻了。
嘴角不断抽搐。
他只想说···
我可真是谢谢您啊！！！
“你联系人过来的？”
“那倒不是。”小龙女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忘了这茬儿···哎呀，好啦好啦，其实是我根本不知道晋升二流宗门还需要申请考核。”
“是师尊联系我告知此事，让我先跟你说一声，我才过来的。”
“但这其中肯定有我的面子！否则，咱们圣地绝无可能主动派人前来考察的呀。”
她仰头，好似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快夸夸我！
林凡：“···”
我真是谢谢你啊！
谢谢嗷！！！
但见她一副快夸我的模样，林凡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并非是她将‘鬼子’引过来的，错不在她。
且自己也没跟她说过这些。
还能咋办？
再等等呗。
只能跑去找萧灵儿，与她说明此事。
“晋升二流宗门么？”
萧灵儿不由露出喜色：“那自然是极好的，师尊不必担心，师父她老人家也不急于这一时，对吧，师父？”
也就是此刻，药姥现身。
第一次出现在萧灵儿之外的旁人视线中。
“老身梁丹霞，见过林宗主。”
药姥的身影很是虚幻，对林凡轻轻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些年来一直隐藏于灵儿身旁，却未曾与林宗主你打个招呼，说来惭愧。”
“还望林宗主莫要在意才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林凡轻轻摆手，亦是轻笑道：“老前辈这种状态，自然更是应该谨慎一些，换了我，我也不敢告诉他人。”
“所以，老前辈无须在意此事，倒是此行，又得耽搁一些时日了。”
“林宗主何出此言？自然是正事要紧！”
“何况灵儿说的是，老身也不急于这几日。”药姥连忙表示自己不着急。
同时，她心中百感交集。
在看《炎帝》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极好，除萧灵儿之外，揽月宗上下，还有谁能发现自己？
对当时的她而言，揽月宗只有两个好处。
一是地心妖火。
二，则是林凡愿意梭哈培养萧灵儿。
但在那之后，她却逐渐意识到，林凡是个···变态！
只怕是比先天道魂还要变态的存在！
此刻真正意义上的‘初次相见’，她也不由多看几眼。
“理解便好。”
林凡点头，心中同样是百感交集。
“说起来，萧灵儿有一個戒指里的老爷爷这点，我早已笃定了，但却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老爷爷，是老奶奶。”
“药老变药姥···”
“不过也对，这个世界的炎帝乃是女孩子，总不能跟个糟老头子在身边吧？而且还是贴身‘保护’，没有任何隐私那种。”
“咦···”
“太诡异了。”
“药姥的话，就完全没这种问题。”
正琢磨着。
梁丹霞又道：“那老身便祝林宗主与揽月宗气势如虹，此番进阶二流宗门一帆风顺了。”
“咳。”
闻听此言，林凡一听干咳：“那什么，能换个祝福语吗？”
梁丹霞、萧灵儿：“啊？！”
“···”
两日后。
万花圣地的使者，到了。
竟是大长老亲自前来！
随行也没带其他人。
由于之前见过，双方倒也不算陌生，林凡摸着脑门儿，怪不好意思的。带除小石头之外的所有弟子迎接。
“繁文缛节便免了吧。”
大长老撇了林凡一眼，没好气道：“也无需多说什么，当时一别仅才过去寥寥数月而已，我此来，是为正事。”
林凡再度挠头，神色有些扭捏：“那个~”
“前辈，不知可否打个商量？”
大长老有些好奇：“你这是何表情？”
她诧异：“莫非，你以为我这个老家伙，会与你一般见识，因先前之事，给你穿小鞋不成？”
“若是如此，大可不必！”
“也不怕告诉伱，此来，只是走个形式。”
“你揽月宗的实力，圣地已然极为了解，但规矩总要遵守，因此，我这个老家伙才会跑这一趟。”
“但你放心，我绝对会秉公办理，不会故意刁难。”
“说来···”
“你宗早已该主动申请才是。”
她有些嗔怪。
多丢面儿啊！
万花圣地还从未主动给人‘认证、考核、晋级’过。
你揽月宗分明早已达标了，却一直不派人来申请，还得让我们主动来···这叫什么话！
按理说，我们根本不会派人来的好吧？更不可能我亲自前来！
也就是你们之前日月仙朝之行，闹的太大了，导致人尽皆知，谁都知道你揽月宗有近乎一流宗门层次的高端战力~！
这也就导致，若是揽月宗一直挂着三流宗门的名头，难免会有人认为万花圣地不作为，传出去不太好听。
当然~
最主要的原因是，小龙女在揽月宗。
如今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直接导致，在外人看来，小龙女其实是到揽月宗‘进修’~
虽然不清楚为何圣地亲传要跑来揽月宗进修，但揽月宗已然证明自己，让人知道其并不简单。
这也就导致没人怀疑小龙女来‘进修’这一点。
可是~
圣地亲传，去三流宗门进修~
再加上圣地不作为这些言论，哪怕万花圣地不在意其中之一，可当两个、三个加起来，她们也还是勉强在意的。
因此，才会主动派人前来。
而且还是大长老亲自来。
但来归来~
这点‘小嗔怪’，还是有的。
在她看来，便是你林凡太不懂事了~
有没有上进心啊！
好歹是个宗主，怎能如此不为宗门、为门下弟子负责？
然鹅！
她的嗔怪才刚刚开始，便是突然愣住。
只见林凡一阵摇头：“不，前辈，其实吧，这个这个···其实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
“就是···其实，晚辈并不担心揽月宗无法通过考核成为二流宗门，恰恰相反，我是想问前辈能否行个方便，就···考核失败？”
“从此以后，我揽月宗依旧只是三流宗门。”
大长老：“额？？？”
萧灵儿等弟子：“啥？！！”
火昆仑、苏星海等长老：“啊？！！！”
小龙女：“(ΩДΩ)？！”
闻听此言，周遭所有人都懵了。
“你···”
万花圣地大长老红唇开合，震惊且错愕道：“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清楚的。”
林凡点头，无奈摊手，道：“就是不想晋级，我认为，三流宗门挺好的。”
“！！！”
“胡闹！”
大长老皱眉：“我辈修士，个体也好、势力也罢，谁不是力争上游？”
“如那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修仙之人，求的便是一个畅快、求的便是一个问心无愧，你如此，可能问心无愧？面上都要无光吧？！
何况你揽月宗本就已满足晋升条件，何故如此？”
“这个嘛，咳，不太好说，但请相信，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林凡真没太好的办法解释。
总不能把现代那一套搬过来吧？
“要说是否问心无愧、是否面上无光，我倒是没什么问题，问心无愧的~也不觉得面上无光，相反，我觉得挺好的。”
“真要说原因的话···”
“或许可以用九个字来形容。”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大长老：“？？？”
“你要称什么王？”
她还是觉得不妥。
林凡只能再转变一种思路，道：“那不如再换个说法，前辈，还有诸位~”
他对在场所有人道：“你们认为，晋升二流宗门，或是晋升一流宗门，有哪些好处？”
“这好处可就多了~”
众人顿时七嘴八舌开说。
火昆仑：“面上有光！”
“毕竟揽月宗的发展轨迹，乃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这万余年来，一直都在落，都快从一流顶尖跌落为末流了。”
“宗主接手之后，短短数年便止住颓势，甚至逆境上涨，重新晋级二流宗门~这无论是对宗门而言，还是对宗主您而言，都是大好事啊！”
然而，林凡耸肩：“所以，只是面子，对吗？”
“无论对我个人，还是对整个揽月宗，都只是面子？”
“绝非如此！”苏星海等五位长老急的团团转，道：“晋升二流宗门之后，还有诸多实质性好处，譬如收徒。”
“成为二流宗门之后，必然会有更多弟子前来拜山。”
“还包括那些修仙家族、小势力子弟，能更进一步提升咱们揽月宗的实力。”
“是啊宗主。”
“还请宗主三思。”
“宗主，之前我等五个老家伙答应过，全力辅助宗主，不干预宗主的想法，但此事···定要三思而行啊。”
但林凡却还是摇头。
“招收更多弟子，的确是个好处，可难道不晋升，前来拜山的弟子便少了？”
“日月仙朝一战，我等已然打出名声，从两个月之前山门大开之日的情况来看，就是一些一流宗门，都比不过咱们吧？”
“难道晋升二流宗门，还能有什么‘质’的提升？”
一番反问，直接给五位长老整懵了。
有心反驳。
可张嘴嘟囔许久，却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这个···”
朱肉戎挠头，道：“能提升门下弟子认同感与幸福感吧？”
“若是出门在外，二流宗门总比三流宗门好听些。”
“这倒是。”林凡没反驳这个说法，却又顺着道：“可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
“说一千道一万，仙武大陆终究是实力为尊，无论在哪里，都遵循丛林法则，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若真是出门在外，还得实力说了算，名头算什么？”
“好好好。”万花圣地大长老几乎被气笑了：“二流宗门在你口中，却是全无半点好处了？”
“那你倒是说说，不晋升，维持三流宗门原状，有哪些好处？”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看向林凡。
对呀~！
二流宗门的好处被你说的一无是处，那你倒是说说三流宗门的好处？
就是萧灵儿、火云儿两女，也一脸不解的盯着林凡。
“要说这个吧，还真有。”
林凡摊手：“其一，扮猪吃虎呗。”
“知道咱揽月宗实力的，大概率不会在乎什么二流三流，不知道的，门下弟子在外行走，人家一听是三流宗门，便不会在意了。”
“但却可以恰好利用这一点，扮猪吃虎，趁对方大意，能更方便行事。”
众人：“···”
“？！”
我去，这说法···
道理倒是有点道理，但为何如此‘猥琐’？
“其二，你们说面儿的问题，其实，二流宗门有个啥面儿？”
“火叔，这事儿你最有发言权，火德宗之前可是二流顶尖宗门，你身为宗主，出门在外，‘面儿’上，怎么样？”
“额···”
这话，险些给火昆仑干自闭了。
虽然他出门在外时，几乎所有人都笑脸相迎，看似很给面儿，但实则，那也只是表面罢了，真要说多有面儿，那绝对是扯淡。
谈这个话题，不是欺负人吗？
见他如此，林凡摊手：“答案很显然，火叔身为宗主尚且如此，何况弟子？”
“在我看来，与其去追求那什么虚无缥缈的‘面儿’，倒不如自己闷头发展，有足够的实力，才是真的有面儿。”
“出门在外，你嘲讽我是三流宗门？”
“但当我展露出比你们所有人都强的时候，那种反差，才是最爽滴~！”
众人：“···”
道理似乎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呀！
这也太猥琐了吧？！
万花圣地大长老都被气笑了，好好好：“那二流宗门的好处你是只字不提啊。”
“是有些实质性好处，可坏处不也是相对的，不是么？”
“享受好处带来便利的同时，还得付出，得担责任。”
“譬如有什么外敌入侵之类的，我记得，三流宗门可以事不关己，但二流宗门，却必须在圣地的号令之下行事？”
“···”
“享受诸多好处的同时，自然得有相应付出！”
“我认同。”林凡举手：“所以，我想放弃这些好处。”
“争取不担责。”
“咱们揽月宗，只需要猥琐发育便好。”
“什么名声，那些所谓的好处等等乱七八糟的，不要也罢。”
“什么三流、二流、一流？”
“都一样！”
“不着急的。”
“而且，这只不过是外界定义而已~”
“甚至就算想要面儿，诸位不妨试想一番。”
“我们这个三流宗门的弟子，行走在外，将一流、超一流，乃至圣地弟子都按在地上捶，那画面~~~”
渐渐的~
弟子们眼睛亮了。
长老们也是陆续反应过来，双目放光。
药姥惊叹一声，道：“灵儿，你这个师尊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的想法老是这般出奇，但不得不承认，老身被他说服了。”
“似乎，按照他所言的‘猥琐发育’，也好。”
“的确。”萧灵儿沉吟道：“晋级之后，还会引起更多关注，这未必是好事，自己偏安一隅闷头发育，才是王道。”
万花圣地大长老：“···”
“好好好！”
“原来你是这样的宗主。”
“当真是好的很！”
她是真服了。
很想喷一句：你特娘的还真是个老六！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好处想要’，但却不想负责任、更不想出力。
天底下哪儿来的这种好事？
“咳，拙见，拙见而已。”
林凡讪笑：“所以···希望前辈给个小小的面子？”
“！！！”
“哼！”
大长老冷哼一声：“你在教我做事？！”
林凡麻了。
只能无奈一笑。
他是真不想晋级。
‘发展中势力’多好啊？
但却没想到，万花圣地竟然会主动派人过来，而且看样子，大长老是不准备给这个面子了。
不过，倒也没太大问题。
晋级虽然没任何好处，但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就在林凡考虑着转变思路、操作之时，大长老却是猛然拂袖：“本长老已然考察过，揽月宗内部一塌糊涂，根本不符合晋升二流宗门的条件。”
“晋级失败！”
“宗门等阶，维持三流不变。”
“若想晋级，需大力整改！”
“哼！”
说完，大长老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天边。
林凡：“···”
“嘿？！”
他反应过来。
随即偷笑：“这位大长老，也是个‘可爱’的人啊。”
“不过，这么一把年纪了，用可爱来形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咳。”
“你在教我做事啊~？”
“可惜，不是出自我口。”这厮暗暗嘀咕：“不然，高低得给我整一张‘附属金卡’，让我去嗨皮一下吧？”
当日，下午。
万花圣地有消息传出。
揽月宗未曾通过考核，内部一塌糊涂，晋级二流宗门失败。
很快，消息在西南域引起轩然大波。
几乎所有修士都很满脑子问号。
“揽月宗晋级二流宗门失败？”
“怎么会！？”
“不应该啊！”
“火德宗都已并入揽月宗，按理说，这难道不是板上钉钉之事？”
“对啊，这都能失败？！”
所有人都想不通。
直到···有人脑瓜子一转：“该不会，其实，揽月宗在弄虚作假？”
“譬如，他们的弟子其实没那般实力，甚至当初日月仙朝之战的消息也有误？否则，不可能晋级失败才对！”
“你别说，或许还真有这种可能！”
“可也不对，那火德宗怎么说？”
还是想不通！
无论他们如何琢磨、如何讨论，也没个定性，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
虽然无法‘定性’，但‘水’却已然浑了。
至少有相当一部分人信以为真，认为揽月宗似乎的确没什么了不起，当初那一战，都是假消息~
否则，怎么可能连晋升二流都会失败？
这显然说不通呀！
······
当消息传到林凡耳朵里。
他几乎笑出声。
“原来，‘附属金卡’在这儿呢。”
“果然很嗨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