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会当中第一能打的护法已经被刘癞子踹死了,自己的道行现如今已经所剩无几,手底下这些人因为没叫出来河神心神不宁,这么个情况和抄的家伙是冲过来的镖局动手?
我日你先人!
同徐福贵预料的一模一样,坛口守着的伙计根本就拦不住镖局众,直接让人家就冲进来了。
刘癞子最当头,背后还跟着几个徐福贵的熟人,都是这些年被白老会压上一头的富商。
其中怨气最大的当属那米行的老板,他昨儿刚被抢了女儿,还被白老会的伙计打了一顿,现在两只眼睛都是红的。
他一看到徐福贵,怨气都快化成了实质的刀。
恨恨盯着徐福贵看了两三次呼吸,米行老板忽然朝着刘癞子深深鞠了一躬:
“刘镖头,咱晓得您侠义仗天!咱只希望您能斩了徐福贵这个老贼,替咱女儿报仇!日后咱家米行便全力支持您!您做什么咱都跟着!”
“米老头!你疯了!”徐福贵心慌意乱,却还是板着脸怒火起来:
“刘癞子没品,你也跟着他胡闹!万一惹河神生气了,你们全家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河神的名声还是响当当的,这话说出来,除了米行老板和刘癞子以外的其他人脸上都出现了些许退意,眼神惊恐的看着眼前大湖,生怕风云色变,巨浪滔天。
“河神他吃我女儿,就算他今儿出来了,我也要他赔命!”
米行老板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你,米老头你真是疯了!”眼见河神都吓不住对面,徐福贵腿脚发软,向后退了好几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已经到了河边。
刘癞子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宝刀丢了他便拿了根檀木棍,照着徐福贵逼近:
“徐福贵,你左一个河神右一个河神,你家河神在哪呢?他怎么不救你啊?”
豆大冷汗顺脸颊流下,惨白面孔一展内心惶恐。
河神?
河神在哪啊?
“河神!
“河神你在哪啊?!
“十年了!我祭了你十年啊!花了多少银子啊,扔了十对童男童女啊!
“你在哪啊?”
四十好几的人了,见惯了大风大浪,瞧满了人死生杀,徐福贵此刻心却像是被人捅出了个大窟窿。
他两眼中间向下流出了两滴豆大的泪水,竟是当场嚎哭了起来。
一众逼围着他的人也都面面相觑起来。
这哭得,
多少有点丢脸啊!
徐福贵哭了好几息,忽然感觉自己脚腕被人抓住,整个人被猛地一拖,竟是被带到了水里。
他本以为是被自己踹下去的管事,可回头一看,却发现管事还在水里泡着,满脸的呆滞茫然。
徐福贵猛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上正密密麻麻缠着无数手掌。
左腿九只,全是青壮小伙子的手腕,右边九只,看起来纤细柔媚若青葱。
“等等,你们,我……”
徐福贵还想挣扎,可他道行现在已经被削去了十之八九,自己又怎么可能扛得住双九之力?
甚至都来不及惨叫,他整个人便被拉入了湖中,只留下一窝漩。
不多时,徐福贵飘了上来,脸色惨白,身体肿胀,已经淹死了!
捞尸起家,水性极佳的徐福贵最终被淹死在了自己最熟悉的白首湖里!
湖边的人目瞪口呆,湖里的管事险些被吓尿,慌慌张张游到了岸上,上下拍扑自己,剩下什么注意不到的地方掉了块肉。
眼见着会长死了,最能打的护法昨天也埋了,白老会剩下这些人也都瞬间没了斗志,干脆跪在刘癞子他们面前告饶。
距离刘癞子喊出豪言壮志还没半柱香,青州城白老会便溃成了一地散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青州城,
恐怕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