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摸了摸下巴,估计是自己的错觉。
正式开赌,也没做那么多场次,单纯比大小,谁大谁赢,一局定胜负。
骰盅落下,彩衣输了。
便是笑着从最大的钱袋子里面掏出了一枚铜钱,递给了眼前的汉子。
汉子接之后哈哈大笑两声:“借你吉言,今儿晚上我定然赢得盆满钵满!”
眼见着已经有人开始了,后续路人便或多或少都围了上来,在彩衣旁边聚着。
彩衣也是来者不拒,逢人便赌。
而很快这群路人们也就发现,这姑娘根本就一次都没赢过,每次开盅必然是一。
这才确定,根本就是送吉祥来了。
于此,周围聚集着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在赌了十多场之后,彩衣干脆都把赌注扔到了一边,直接就给眼前的人发铜钱。
压根就连那赌博的仪式感都不要了。
拿铜钱的人也都是满脸笑容,感觉自己赚了天大的便宜。
今晚有美人赐福,那还不是能够赢到手软?
就连那些仅来这里拉货、不怎么做赌的汉子也都动了心思,凑了过来讨了一枚铜钱,只为弄个好彩头,或者回家给孩子炫耀一下今晚发生的妙事。
周公子和韩书生自然也不例外,来到了彩衣的桌子旁边,一人一手接过了一枚铜钱。
铜钱入手之后,两人都能感觉到上方传来的淡淡温润感,好像这东西真是个宝贝。
倒是韩书生在拿过铜钱之后,眼神还停留在彩衣的身上,良久才喃喃的感慨了一句:
“好生漂亮的姑娘啊。”
“怎么?兄弟?你喜欢她?”周公子哈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韩书生的肩膀:
“确实生的挺漂亮,我能瞧得出来她身份恐怕也不会太简单,应当是那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你若想追求她,还是得努努力考取功名才行。”
韩书生想了想,叹息一声:
“先治好我妹妹的病要紧。”
虽说打消了心中念头,但周公子和韩书生的目光还或多或少停留在彩衣的身上。
彩衣手中的钱很快就发了七七八八。
其中最大的袋子已经被彻底掏空了,这些赌徒似乎对这种彩头非常的感兴趣,来拿的兴致也是最高的。
中间这个袋子还剩下一层底,大部分赌瘾还没那么严重的基本上也都拿了枚铜钱,觉得自己今晚必定赢。
至于最后的小袋子则是分发出去最少的,还剩下一半。
毕竟天色已晚,行脚的货夫们还是得尽快离开林子回家去,来这拿铜钱有点耽误时间。
眼见着没有别人来,彩衣也干脆收了摊,找了个胡同摇身一变,乐呵呵的走回了左辰的身边,一副邀功的样子。
“干的不错。”
左辰笑着称赞了一声彩衣。
不远处的韩书生没有瞧到这一幕,周公子却是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从彩衣刚才进入后巷到她顺着里面走出来,合计也没花出几息。
这是有本事的啊!
便是心头一热,起了些结交的打算,随后伸手拉住韩书生,朝着左辰,他们方向走去。
韩书生还是一脸的茫然,哪怕到了左辰两人旁边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位仁兄拉自己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当他眼神落到彩衣身上的时候,他在愣了片刻之后,也回过神来,也是心头一惊。
左辰侧目上下看了一眼这位周公子,笑道:
“公子好啊。”
“道长好,在下周淼,幽州盐商周寻之后。这边这位是我新认识的兄弟韩白。”
自我介绍一番之后,周淼博得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左尘,也看向了旁边的彩衣:
“道长可是修行中人?”
“稍稍会一些手段。”
“真的!”周淼眼睛明显一亮:“不知道长能否展示一两手?”
“并非街边戏法,恕我拒绝。”
听了左辰的话,周淼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便匆匆道歉:
“道长,真不好意思,鄙人从小就喜欢各色奇妙把式,看到了就忍不住。我这给您赔不是的。”
言罢,还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银票,就想往左辰手里塞。
左辰看了一眼。
三十两的份额。
好家伙,顶上普通人家五六年的收入了!
无奈的摆了摆手,婉拒了银票,左辰转问道:
“两位一会儿是要去那赌村吧?”
“确实。”周公子点了点头,好像忽然回过神来一样,有点疑惑的看向了左辰:
“道长,你也是要去赌村吗?出家人是不是……”
他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却非常明显:
出家人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好?
左辰却是满不在乎笑着道:“确实要去一趟。周公子大概知道那船什么时候来吗?”
“应当还有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周淼盘算了一下过往时间,回答道。
“这样啊。”
思考几秒,左辰忽然笑道:
“我同我身边这位姑娘还有些事情要做,驴子带着不方便,周公子能不能先帮我守一柱香?”
“自然无妨!”周淼本身为人就热情,况且看一只驴子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便立刻应了下来。
左辰便下了驴,带着彩衣就朝着大河方向走去,还时不时挥手朝着周淼微笑点头,周淼也热切的挥起了手,一副“你交给我办事绝对安全”的表情。
彩衣则是有点疑惑,靠近左辰耳边问道:“道长,咱们不等船直接过去了?”
“没必要等到船过来。”左辰笑着道:
“一柱香的时间大概够了。”
……
左辰远去之后,周淼也把注意力重新留在了这驴身上。
“道士骑驴,嗯,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喃喃自语念叨两句,却忽然发现这驴微微侧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驴开口,粗犷的男性声音顺着他的嘴中传了出来:
“小子,赌博不好。”
周淼:“??”
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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