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渡厄镇海(2 / 2)

“渡我过苦海,往生我魂魄,救我三魂!饶我七魄!

“救我!”

“救我!”

“求您救我!”

左辰垂目,却是完全看不到这巨大人影,身上有任何的求援之感。

这人影似乎只是为了伸手拉住左辰,让其堕入无边苦海。

便是手中生起层层雷光,将天罗地网握在手中,向下一砸。

澎湃的雷霆构筑出了硕大的雷山,自天空之中下压,眨眼之间就同那黑色人影交织一起。

哀嚎声响彻半空,又被左辰道法碾压,生生向下碾过一截,硬被按了下去。

直到最后,将其彻底封锁在石阵之中,这黑色人影才终于一动不动,只剩下漫天惨叫。

不远处那硕大红狐身体周围也生出了朵朵红莲,朝着左辰方向飘飞而去。

那皆是佛法化身,却已经被苦海所束,成了害人的方子。

左辰身边升起层层花朵,从捻起,一朵无名白花朝着那些红莲方向一指,便是自脚下生出一片花海,如浪潮一顺着红莲冲去。

双方交错在一起,眨眼之间,红莲便被包裹于其中。

随着淡淡黑气质那花海中涌出,这些莲花也被做成转化成了花开顷刻中的无害灵光。

左辰深知,不能和苦海还有九厄继续纠缠下去。

随后,双手伸直,手心向上叠放,左手向上,右手中指弯钩左手中指根部。

仙将狐禅实力强劲,手段非凡,其实力远远超越了红色道人,虽说距离左辰还差出一些,但单靠五雷左辰需得开坛,估计得把小半片密林削去才能镇压九厄。

可在看过九厄的记忆之后,左辰也相当于听过那大士讲道。

他心中多了些许明悟。

至此两轮妙法似乎相交融为而一,于他心念成。

自左辰背后,一朵硕大的莲花盛开。

莲花纯白,光洁如玉,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这根本就是由雷法构成的。

可却又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烬灭的气息,似乎只是缓缓于半空飘着,温润的像是张开怀抱的母亲。

虽已彻底丧失理智,然而那九厄在看到这莲花的一瞬间,却仍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那硕大的狐影似乎僵在了原地,而在他的眼眸位置也流下了两行黑色的泪水。

那也是苦海。

他并未躲避,只是任由那莲花轻抚上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任何激烈的爆炸,也没有血肉崩裂的哀嚎,然而那九厄行者的身躯却如阳春下的雪一样快速消融。

做一缕缕黑气飞升,去做一道道神念消散。

左辰翻手为掌,刚才空中盛开的莲花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手中,只剩的小小一团。

花瓣层层散去,一缕淡金色的神魂漂浮在左辰掌心之中。

论杀伐威力,刚才那一击远远比不上当初左辰杀红色道人之时所用的雷枪,然而这道法对于九厄行者来说,却是最好的归宿。

现如今落在左辰手中的最后一缕神念也只是九厄残存这世间的最后一个念头。

“回家……”

这一缕神念似乎指向大密林深处的某个方向,左辰知道,那应该是那位大士的池林所在。

是九厄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

“我会带你回去的。”

左辰承诺道,这缕神念这才平静下来。

翻手将神念藏于袖口内,垂目看着下方硕大黑湖,看着在那大湖当中挣扎着的无数双手和那硕大人影:

“这便是苦海啊。”

他终于知道为何那么多大神通者都选择了离开常世,另寻家乡。

先天灵炁也只能将其压制,没办法将其清除,对于左辰来说,苦海甚至都不算强大,却有着令他都棘手的特性。

在青丘宴会上,左辰虽然没有看到过强于自己的修者,却也瞧见了几个同自己道行相近的修士。

当时的修真界如此之巨大,却也挡不住这漫天苦海,他一个人又多些什么?

可就放任这苦海乱世?

放任这世道被满天黑浪吞没?

那些守在最前锋用肉身灵炁拦截苦海的仙兵还在左辰脑海中闪烁,他们的怒吼历历在目。

闭目半息,再睁开眼时,左辰也是再无动摇。

虽然现在也解决不了,那就先镇,然后搜遍这常世去寻找苦海根源。

左辰便是不信,这滔滔苦海岂能真无涯?

就算真的,前方真无路,他也要靠自己的脚踏出一条路来!

周身真炁旋转,道妙之法再起,这次乃是移山填海!

便是要镇这苦海一角!

大地再次震动,而在那苦海水池旁边,真实围起的石头护墙猛然增长,转眼之间便已平地拔起!

山……

从地面下升起来了!

飞沙走石,烟云滚滚,河对面那村中众人即是呆然的看着对岸赌村当中发生的一切。

他们今生都不会忘掉:

数块巨岩自地面之下攀爬而起,交错合并的靠拢在一起,烟尘四起,飞沙走石,于巨大的闷响声中,连成了一片山峰山峦。

那山峦之下,黑湖之中,硕大黑影似乎终于突破了天罗地网的阻碍,朝着上方伸出一只手,抓向了的半空当中的月光。

“救救我!”

“救救我!”

“渡我过苦海!”

“渡我过苦海!”

这充斥着恶意的手臂高伸,却终究没能逃过山峦封闭。

厚重的巨石交错为一,并成了新山的山峰。

苦海一滴被压在了山下,千年之内都无再见天日之机。

左辰又在空中掐起花开,顷刻法诀,用手中白花向山峰方向一掷。

绿草树木自厚实的岩土下生长,满山的野草肆业生长,花开满山,月下生辉。

待到震动结束,河对岸已是大山连天,芳草朝天。

月光照应之下,隐约可见一道者飘悬于半空之中,双手置于背后。

再一瞧,却已是空无一物,只剩月撒满山,素裹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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