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
“成你妈了个头!”农夫一张嘴便是骂:
“到底是谁把这么个活宝唤醒的?他缺了宝玉之后,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能管理性的全跑没了!现在脑子有问题,根本就没办法交流,你知不知道啊?
“我和他说,那位道长会移山填海的术法,比真仙还厉害,他跟我讲他皮糙肉厚,结实耐打。
”我跟他说那道长能够御九天雷法,轻而易举平一大州,他跟我讲他拳头能够贯穿雷霆。
“他妈的是不是缺心眼啊!”
农夫一张大黑脸都气红了,眼瞅着都有股气往出冒。
就像是个烧开了的水壶。
嗑瓜子的店小二哈哈大笑,从手里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了农夫,农夫闷着声音把瓜子接过来,也跟着一起磕。
“毕竟是老一号的魔君,用脱身法延续自己的寿命,宝玉又被狐狸窃了,脑子有缺实属正常。”店小二宽慰道:“他出来之后没变成见人就杀的疯子已经实属不易了。”
“他现在还不如就变成个疯子呢。”农夫嘟嘟囔囔:“他这德行还想去斗那道长?估计一个照面就得被打死。”
又问店小二道:
“上面还让我守在这吗?继续守着,我估计我恐怕会和他一起被那道长打死啊!”
“不必守着了。”却听店小二摇头,“那道长风头太盛了,直接把小欢喜打得萎靡了,现今所有计划都停下来,准备筹划大阵,同那道长最后搏上一搏。”
“怎么搏?拿什么搏啊?”农夫大惊:“之前在赌村那一次已经消耗了不少资源,现如今咱们还能拿出那么多的宝贝吗?更何况前段时间小欢喜借青丘山之势已经和斩杀京师时所用的手段不相上下,就这尚且没能伤到那道人一根毫毛,还能拿出什么宝物来?”
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开口道:
“那群贱人找到法子疗愈他们老大了?”
“那倒没有。不过你也放心好了。”店小二宽慰道:“那位道长厉害归厉害,可咱们也有相应的宝贝,大教主还能拿出禁万法的阵法,至少能封绝那道人道妙一时半刻。到时候小欢喜老大会亲自动手,哪怕道行有缺,那位老大的本事也足够厉害了。”
“能成吗?”
“不敢稳说能成,但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一切了。”店小二叹道:“被封绝了道妙之后,再强的修真也只能用拳脚功夫,如若那道士到时候真端了一座山过来……那咱们自认倒霉吧。”
听到这话,农夫总归是稍稍安了些心。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那位道长有点太过于不仰仗外物了,真要是被封锁了道妙,他们说不准还真有些机会。
“那山上莽夫怎么办?就把他扔在这吗?”
“呵呵,大教主早有准备。”
店小二边说着,边起身去到了柜台后面。
翻了两圈,拿出来了个大酒壶。
“这是什么?”
农夫问。
“这酒唤作一心孤,是之前的解体术法,只要喝下之后神魂便会遭受影响,魂魄解体,却也能爆发出不俗的战斗力。”
“这玩意能对付的了魔君吗?那毕竟是个古修。”
“呵呵,这也是上古的宝贝,这魔君也神魂受损了,他会中招的。如此一来,也能给那位道长带来些麻烦。”
“这玩意我要亲自送上去?”
“你找个替死鬼吧,对方喝了就会发疯,别着急送死了。”
听店小二的话,农夫却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真能造成麻烦吗?
想了想那尊者的德行,总感觉好像有点困难。
……
一行人沿着主干路走了几日时间。
因为豫州特殊的城市环境,沿路走的众人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村镇,短则相隔几里地,长则相隔几十里地,路上马车不断,行人匆匆,倒是热闹的像是一直走在城间。
而这一路上,无村子的地方也总能够瞧见靖王设置的哨塔,内有士兵,白天巡逻,夜晚点火,倒像是抢了镖局的生意。
在这路边,左辰还瞧见了一些独特的小院。
小院一般都建于村镇郊外,不算太大,内有螺马粮草,白日时大门敞开,有一掌柜的教房内小伙子们练习把式,夜晚则是在房门口挂一大红灯,略有些渗人的红。
这种小院在别处难见,左辰自然也是不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便是问了嘴关晋萍。
“都是附近的武行,是帮着乡里乡亲驱邪的。”关晋萍笑着介绍道:“豫州毕竟鬼邪多,有些意外死去的,成鬼之后四处游荡,需要城隍引导,而还有怨气重的,需要专门派出阴兵去剿杀,各色对策不同。
“但豫州毕竟太大,城隍土地数量也没那么多,总归会有管不到的地方,乡人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寻几个有本事的人出来,开办几个武行,除了平常打把式练身的功夫之外,还教一些斗鬼的技巧,保护一方平安。”
左辰也是心道奇妙,将这点点民生记在心中。
继续顺路走,待到日头垂远山,繁星挂天边,七彩之霞若薄纱盖深蓝星空,点点火虫随清风飘动,映出片烂漫画布。
终于到小镇,寻了一家靠着路边的小店。
正待进去,左辰却忽然瞧见店内有若有若无的煞气传来。
嗯?
这店里还有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