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蒲团不算华贵,但却非常的新,应该是专门准备给客人的。
坐在蒲团上,左辰看了眼旁边的村人。
虽然是之前和尚村子里的,被镶嵌进入了佛像当中,受了不少的苦,后来被和尚的功德金光所净化,现今也已经聚成了实体。
有点类似于城隍。
而他身上此刻则穿了一身郎中衣服,看起来慈眉善目,倒是颇有几分佛前随从的样子。
见左辰看自己,这中年男人脸上也微微泛红,尴尬的挠了挠头,像是不怎么善说话:
“道……道长……之前多谢您救命之恩……要不然的话,我恐怕还在佛像里受罪嘞。”
“帮你们的是和尚,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左辰笑道,又看了看他身上衣服:“你这是做上郎中了?”
“也算是吧。”中年男人不好意思:“我其实没啥郎中的知识……药草书也看的不太明白,但重塑的这具身体是有点独特的能力,外伤的话只需要摸一摸就能治好,我们正好没什么事情做,就有一半随着善心师傅去学种麦子,剩下一半进了堂内医人治疗。”
“好事。继续努力。”
听左辰这话,中年男人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努力得到认可的喜悦。
等到他撤下去之后,和尚也坐到了几人面前,笑道:“俺这村子的村民现在也都有本事嘞,治病救人,去除怨气,还有帮着俺一同研究种子的,个个都是人才!”
左辰笑着点头,又左右看了一圈,问:“肖长成呢?”
“肖小哥现在应该在城外帮着种田呢。”和尚道:“小哥是个闲不住的主,这两天徐州军那边还算是安静,他安排完训练之后就跑到城外去了,俺遣人去叫他,估计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侧头一看,发现肖长成迈着大步子走进了亭子内。
一年未见,这年纪其实不算太大的小伙子却也被责任刻上了成熟。
他留了些络腮胡子,身上穿着一套粗布制的衣服,上面还沾着灰,瞧着不怎么干净。
脚下踩着草鞋,双手满是泥垢,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刚从田里回来。
目色间却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怒自威,任谁也不会小瞧于他。
瞧见左辰之后,语气喜悦:
“道爷!一年不见,你可算是回来了!”
肖长成满目欣喜,他快步走到左辰身边,不知道是该拥抱一下道长,还是握握左辰的手。
迟疑了大半天,肖长成觉得自己现在身上全是泥,和左辰太过亲密的接触不太好,干脆打算给左辰跪下磕一个。
这下子可给左辰弄了个呆,他连连动用真炁,把肖长成给提了起来。
哑然失笑,左辰道:“长成啊,你突然跪我,有点吓人啊。”
“您在徐州做的这些壮举,别说我给您磕一个了,就算磕十个,磕一百个,也不足为过。”
“你小子,一年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两人相视一笑。
肖长成花了点时间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等再回来时,一身领袖的气势也跃然而出。
大大咧咧的坐在蒲团上,准备了一些粗制的大麦茶,泡水品喝,又问左辰:
“道爷,这段时间你都去了何方?可有什么趣事?”
“倒是经历了不少事。”
左辰想了想,最终还是同肖长成和和尚说了在自己北方的经历。
还有当时自己所遇到的那滔滔苦海。
毕竟现在的肖长成已经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了,他肩负着整个徐州,是一方首领。
他自然也有资格,也需要知道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听着左辰,开始的时候两人本还带着数分谈笑之色,但当其听到苦海滔滔,灭世大劫之时,他们两个的脸色也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等到说完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之后,肖长成更是沉默良久,一言不发
倒是和尚手足无措了起来:
“唉!这恼人心的鬼世道怎还有灭世大劫啊!老百姓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就那么难吗?”
他是真的难过,说到这的时候眼圈甚至都有点红:“道长,这苦海滔滔就没什么办法阻止吗?”
“我还在找方法。”左辰道:“现在已经有一些眉目。”
“那便好那便好。”
和尚松了口气。
左辰的承诺对他来说,可是要比什么都重要。
谈到这里,和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
“对了,道长。前段时间俺也遇到了件事情,说不准对您推苦海有些帮助。”
“什么事?”左辰也是心生好奇。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当初俺成功德金身的时候,看到了一座山吗。”
“嗯?”
“前段时间那座山又唤我过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