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俭没有因为薛魁的到来而有丝毫的退让,这让薛魁很是尴尬,薛魁略一沉吟道:“看来裴兄当真是嗔怪了,莫不是想要薛某带人亲到关中登门谢罪才是?”
裴世俭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过片刻之间,裴世俭便恢复了镇定:“岂敢岂敢!既然大公子相邀,裴某自然遵命!”
“哈哈哈,裴兄请!”说着薛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马直奔薛府而去,来到薛府大厅内,下人上了茶,薛魁便屏退了所有下人,他开门见山道:“不知裴兄此次来我潭州,有何见教?”
裴世俭将茶杯轻轻放回桌子上,抬头望向坐在主位的薛魁淡淡道:“特来道喜!”
薛魁疑惑道:“哦?敢问喜从何来?”
裴世俭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道:“长江以南地势辽阔,人口众多,湖泊河流纵横,水田万顷,实乃天下之粮仓,更有长江天险为屏障,昔日南楚便是靠着这些坐拥半壁江山!而今大夏烽烟四起,天下即将大乱,岂不是薛家崛起的大好时机?”
薛魁闻言,虽然心中暗喜,但是却不表露出来,他微微皱起眉头道:“裴兄何出此言,我薛家乃是大夏之忠臣,岂会做此等谋逆之事!”
裴世俭见薛魁如此惺惺作态,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大公子这是拿裴某当三岁孩童看待啊,你我都心知肚明,大公子还不如敞开心扉的聊!如今关中被戴家、刘家、方家,还有朝廷大举围困,唯独没有薛家,敢问薛家意欲何为啊?”
薛魁悠悠道:“我薛家只是不赞成汉王即位罢了,故而不想趟这趟浑水!”
裴世俭目不转睛的盯着薛魁说道:“汉王?他现在已经不是汉王了,他已经称帝了,大公子觉得有朝一日,他会不会出兵剿灭夷陵的水匪呢?”
薛魁没有回答裴世俭的话,只是悠悠的望着他。
“其实,从踏上楚地的那一刻,裴某就已经明白了,裴某只不过是白跑一趟罢了,以薛家主的聪明才智,无需我这晚辈多做饶舌。”
裴世俭说完,不由得看了一眼关闭的厅门,随后向薛魁靠近几步再次悠悠开口说道:“只是裴某既然来了,定然不会空手而归,他日薛家若是有用到我裴家之时,裴某愿效犬马之力!”
说完他朝着薛魁拱手深施一礼!
薛魁本以为裴世俭是来做说客,拉拢薛家的,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说出此等话语,着实让薛魁大吃一惊!
“裴兄这是何意,裴家可是张家的左膀右臂啊,何故对我薛家示好!”
“大公子此言差矣,张家狂妄自大,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此乃求亡之路也!我裴家自然不愿意与他们一同沉水,只不过碍于形势所迫,不得已而屈就罢了!”裴世俭缓缓说道。
薛魁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张家如今只不过是牢笼里的困兽,覆灭是迟早之事!不知裴兄可有什么良策吗?”
听到薛魁询问,裴世俭开口道:“如今戴家大举进攻汉中,双方在汉中鏖战两月有余,各有伤亡,此时巴蜀之地空虚,薛家向西可以乘虚而入。
而东面刘家本就实力弱小,如今五万大军已出,其境内所留军队最多也不会超过五万之数,而且多是从未上过战场的兵卒,远不及薛家兵卒精悍,薛家亦可轻易取之!至于先取谁,后取谁,我想薛家主应该自有定夺!而日后薛家若是想要攻取汉中、关中,我薛家或可为内应,到时候,拿下关中之后,薛家可并分两路,一路兵出潼关,一路北击襄阳,届时,天下岂不定矣?”
薛魁闻言,不由得起身大笑:“哈哈哈,裴兄果然是奇才也,薛魁真是相见恨晚啊!”
裴世俭微微拱手道:“大公子过誉了!只是他日只希望大公子莫要忘了裴某便是!”
薛魁拉着裴世俭的手,眼神里充满期待的说道:“裴兄要不然就不要再回关中了,就留在潭州,为我薛家出谋划策,薛家定然不会辜负裴兄!”
“大公子心意,世俭心领了,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世俭家中还有不少族人,况且日后我在关中还能为薛家做不少事情!”
见裴世俭婉言谢绝,薛魁也并未强求,二人又密谈了一阵之后,薛魁亲自送裴世俭出了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