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泾阳府兵真厉害!”百姓们激动地呼喊着,那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欣慰,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欢欣鼓舞。有的百姓喜极而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流,肆意地顺着他们饱经沧桑、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嘴里不停喃喃着:“终于,终于有人为咱们做主了。”有的百姓兴奋得手舞足蹈,那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汇聚成一片感恩戴德的海洋。
那些战败的老兵们,此刻个个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失魂落魄。他们有的面如死灰,眼神呆滞绝望地望着地面,仿佛灵魂已被彻底抽离,难以置信和失落的情绪如同阴霾一般写满了整张脸。有的则懊悔万分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拳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下,悔恨自己的轻敌和鲁莽,口中不停地絮叨着:“我们怎么能输?怎么会这样?”还有的老兵望着泾阳府兵,目光中既有敬佩又饱含不甘,嘴里嘟囔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苏定方此时的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那厚重的浓墨乌云,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不甘。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老兵竟然会输给一群初出茅庐的新兵。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不甘和深深的自责,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直抵内心最深处的懊悔。
然而,他毕竟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之人,很快便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波澜,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随之剧烈地起伏着,然后缓缓吐出,仿佛要将内心的郁闷与纠结一并排出体外。当场认赌服输的他,声音虽然略带颤抖,但依然坚定有力:“我苏定方一向言出必行,愿赌服输。这些犯事的兵卒,任凭依法处置,我绝无二话。”而他自己也因管教不力被追责,他微微仰头,望着辽阔的天空,长叹一声:“此次过错在我,是我治军无方,我自请免官,甘愿在泾阳劳役三年,以赎罪过。”随后,他满含深情又略带愧疚地转头看向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兵,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严肃与坚决:“你们随副将回驻地去吧,记住此次惨痛的教训,日后若再敢胡作非为,定不轻饶,莫再犯错。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军法无情,严惩不贷!”
原来的那些兵卒则低垂着头,如同被霜打得萎靡不振的茄子,在副将的带领下,默默无言地离开了。他们脚步沉重拖沓,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无比落寞和凄凉。
泾阳府兵这边,依然是令行禁止,整齐的队列没有丝毫的混乱。他们身姿挺拔,如同一排排坚毅的青松。不过,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对程俊的敬仰。他们目光灼灼地看着程俊,仿佛在等待着他下达下一步的指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房遗爱风风火火地赶来。他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上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他还未完全停下马,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大步流星地朝着程俊走去。
房遗爱激动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兴奋地暴起,眼中闪烁着惊喜和敬佩的光芒。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程俊面前,双手抱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程兄,真乃神人也!我原本在远处听到这边的动静,心里还为你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啊,你竟能带领泾阳府兵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简直是神来之笔!”
房遗爱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围着程俊和泾阳府兵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士兵,眼神中充满了赞赏:“瞧瞧咱们这泾阳府兵,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这都是程兄你训练有方啊!我房遗爱平日里自以为也有些见识,今日在程兄面前,真是自愧不如!”
房遗爱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比划着:“程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楷模,我要向你好好学习这领军打仗的本事。有你在,咱们泾阳定能固若金汤,再也无惧任何风浪!”
……
程俊心里十分清楚,像苏定方这样威名远扬的历史名将,若是真让他去当劳役干重活,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毕竟,苏定方的军事才能和战斗经验堪称无价之宝,若不能加以善用,实在是太过可惜。
于是,程俊毫不犹豫地当即做出决定,要让泾阳府兵进行大规模的扩军。原本泾阳府兵仅有一个千人队,而这次,程俊要将其扩招到两个千人队的规模。并且,对于新成立的这个千人队,程俊经过深思熟虑,毅然决定让苏定方来担任新兵教官。
当程俊向苏定方传达这一任命时,苏定方明显未曾预料到程俊会有如此安排,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微微的诧异。但很快,苏定方就恢复了镇定,双手抱拳,语气坚定地拱手领命。
程俊目光诚挚地看着苏定方,神情严肃地说道:“苏将军,可按此法训练新兵。”说罢,见苏定方已然领命,程俊便伸手将手中那本精心编写的军训手册递向了苏定方一本。
“用此法?呵呵,苏某略懂兵法,自有打算。”苏定方先是微微一怔,眼中再次流露出微微的诧异之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表示了拒绝。毕竟,苏定方乃是指挥过数万人战斗的名将,曾经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立下无数赫赫战功。他过往的辉煌成就造就了他内心的一份孤傲,多年积累的丰富征战经验和卓越的军事智慧,让他对自己的兵法和训练方式充满了绝对的自信。面对程俊递过来的军训手册,他只是轻瞥一眼,并未将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