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如果不在裴云舟和苏怜儿身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被送回了宁远侯府。
看来自己回来的还是有些晚了,没能阻止沈听晚收养那个小畜生。
心思转动间,宋知寒重新做下决定,拿出纸币写下一封信,然后递给探子,开口道:“你将这封信,送到宁远侯府的夫人沈听晚手中,一定要亲自送达,不能经过任何人之手。”
“是,主子!”探子领命,拿着信封迅速离开。
坐在桌边饮茶的白面书生,这才将茶杯放下,缓缓开口:“所以你如此焦急归京,就是为了沈家嫡女?”
“席玉,你是否觉得我现在这些行为有些不可思议?”
席玉摇了摇头,“你对沈家嫡女有想法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人家都已经嫁人了你还不愿放下。不过最让我惊讶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竟然能够在短短半月之内,将整个西戎军队打的四散而逃,还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席玉和宋知寒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亦是过命的兄弟。
幼时的宋知寒性格顽劣,在武先生手下学武就爱偷懒耍滑,后来一起请了文先生学策略之时,更是因为不专心被日日打手板,很多时候的课业都是让席玉代为完成。
没想到五年不见,从战场上走了一遭回来的宋知寒,彻底变了。
如今的他,武功卓绝,就连策略也已经超出自己一大截不说,甚至大败西戎,立下军功!
圣上早就已经让翰林院拟旨,要封他为平西将军。
席玉并不知道,如果只是二十五岁的宋知寒,是远远没有这种能力的,他能够做到这一切,仰赖的是他前世在战场上将近二十年厮杀下来的经验。
他对西戎的了解程度,比整个朝堂上所有人加起来还要深刻。
用二十年的经验去对付西戎,半个月时间对他来说都太久了。
如果不是调兵遣将需要足够的时间,恐怕只用不到十天,他就能够将整个西戎打败。
宋知寒没有回应席玉的话,只是道:“你觉得,若是我同我父母说,我要娶沈听晚为妻,他们会作何反应?”
一听这话,席玉直接就笑了。
“会打死你!当年你只不过是一个安王世子的时候,沈听晚作为镇国公府嫡女,王爷和王妃还能够答应去为你提亲,可现在你们二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一个是马上就要受封的平西将军,一个是嫁娶当日克死夫君守寡五年的伞下寡,如何能够走到一起?别说王爷和王妃,怕是陛下也不能同意。”
席玉话说的不好听,可这就是事实。
“知道你对沈听晚情根深种,可你们二人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又何必强求?你若是真不甘心,最多将她拉出火海作罢。”
听着席玉这些话,宋知寒突兀的笑了起来,初时轻笑,逐渐痴狂,直至停下之时,眼底已是猩红一片。
“何必强求?席玉,你可知道,这机会是我向老天求了多久才求来的?”
六几十年的时光,带着无尽的苦与悔,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