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尘通过石桥,才发现这洞府极大。
外面有晾衣杆有石锅有石凳。
应是有人住在此处。
可这是长生宗后山,能是谁住在这里呢?想来想去,都不会是凡人。
张凌尘将头探进洞府,轻声问道:“是有人在此吗?”
洞内并未有人说话。
张凌尘想着,这里定是住着人的,自己贸然进去,等主人回来,免不了生出事端,只好乖乖待在外面,等主人回来。
过去很久,张凌尘觉得有些饿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却还是不见有人前来。
会不会是有人住过,荒废了?
这样想着,张凌尘再次起身来到洞前。
这次,他走了进去。
洞内确实很大,石床藤椅木桌俱全,桌上的蜡烛明显燃烧过,石床被褥叠放整齐,石床旁边的台子上,摆放着一摞碗碟,筷子立在碟旁,这洞内很是干净,明显是有人常住。
他赶忙又退了出去。
会是谁住在这里?
张凌尘想着要不再往前走走,毕竟,石阶依旧往上延伸而去。
他刚要动身,却见一中年妇女模样的人,从石阶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这妇女担着两个箩筐,框内是些野菜野果之类的食物,少年跟在身后,右肩上背着一张短弓,左肩挂着两只野鸡。
“来了怎么不进去?”
这妇女倒是热情,好像跟张凌尘认识很久了。
“我看主家不在,怕不方便,没好意思进去。”
张凌尘答道。
“有啥方便不方便的,进去就是了,又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况且你又不是那偷鸡盗米之人。”
这妇女说着,已走到近前。
张凌尘这才看清二人。
这妇女看着和三娘差不多年纪,极为和蔼,少年虽不曾说话,可也看着面善。
“你饿了吧?”那妇女放下扁担的同时出声问道。
张凌尘以为她在问身后的少年,并未搭话。
“问你呢,是不是饿了。”
少年看向张凌尘,笑着说道。
“啊,问我?我,我的确有点饿了。”
张凌尘笑着,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像,认识多年一样,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二人。
于是,他开口问道:“还不知道前辈是何人?”
他问了出来,又觉得这样问太过不礼貌,当即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好了,你要是愿意,就像叫你三娘一样,管我叫个大娘吧,这是我儿子张元元,我们在这生活了十来年了,自是不像你才来。”
“对了,你三娘,还好吧?”
张凌尘有些懵,这人听着,和三娘好像很熟悉。
“三娘还好,一切都好。”
自称大娘的人,走到缸前,舀出一碗水,喝了一口,又递到自己儿子旁边,抹抹嘴道:“你别害怕,我呀,是你三娘的亲姐姐,她从来没告诉过你吧,我们姐妹好多年没见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恐怕她现在心里还恨我呢。”
“啊,哦,这。”
张凌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嘴里支支吾吾着。
大娘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这幅样子,张三福别的没教会你,这闷罐子的性格倒是像得不能再像了,哈哈哈。”
张凌尘如坐针毡,这大娘说话云里雾里,一时竟让他不知道该如何。
“好了,我去做饭,你跟元元聊会吧,你坚持坚持,饭马上就好。”
张凌尘看着大娘走进洞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极了。
张凌尘和大娘说话的空档,那少年已将其中一只野鸡洗剥干净,递给了自己母亲。
“你坐呀,总站着干什么。”
少年洗了洗手上的血迹,很是熟练,看起来,这样的日子已经的确过了很久。
“我叫张元元,你叫张凌尘吧?”
那少年伸过手来,拍了拍张凌尘的肩膀。
“大娘说我要比你大一岁,你要是不介意,叫我元哥吧。”说着话,那少年坐在了张凌尘对面。
“元,元哥好。”张凌尘声音甚至有些抖。他终究是不知道,这二人究竟何方神圣,竟会对自己这么熟悉。
“哎呀,坐下吧,这么生分干什么,说起来,我们本来就能算本家兄弟,你是张三福的徒弟对吧,跟在张三福和三娘身边长大,几乎跟儿子差不多,又和九宝儿天生一对,我这个身份,你叫我声哥,不吃亏。”
“你,你是?”张凌尘试探问道。
“我是张七十的儿子,张三福的亲侄子,你叫我声哥,有错吗?”
张凌尘顿时大惊,感情宗主和师父娶的竟是亲姐妹,而且张七十,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