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依旧笑着,忙碌着往桌子上摆早餐。
陈敬方彭自羽也到来。
九宝儿打着哈欠,从自己屋子里走出,看到张凌尘,有些不悦似的道:“你又去哪野去了?”
张凌尘并没有回答,依旧看着三娘忙碌着。
“你们几个小子,有些事,即便要做,也不应该瞒着我的。”
三娘很随意地说着,但在几人心中却掀起波澜。
“还不说实话?”三娘好像终于生气了,站直身子,看着张凌尘问道。
“三娘,我们……”
“说!”
三娘语气严肃起来。
张凌尘也知道,他瞒不住了。
随即,他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除了自己要成为泓栩元灵这件事。
“可是,你要怎么破解血狱?”
“二懒爷爷已将破解之法告知,只等机会来到了。”
“谁,二懒爷爷?”
三娘惊呼。
“您认识他吗?”张凌尘问道。
“传说,张天师的乳名,就叫二懒,难道?”
张凌尘虽然诧异,可也想到了。
“三娘,他是泓栩神树的元灵。”
三娘盯着张凌尘,良久过去。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张凌尘只笑着,并不说话,有些话,他根本说不出口,只等那一天发生了。
“没有了,三娘,真没有了。”
三娘似是心里还是不安,怒气冲冲道:“我告诉你张凌尘,你想做这些事,我心里理解,我也想做成,可这些事,不是你能够完成的,你明白吗?”
张凌尘似是不敢再看三娘,他心里清楚,如果让三娘知道,救出师父的代价是他被困龙栩之中,从此暗无天日,她是不会答应的。
三娘看着张凌尘严肃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已经完全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吃过早饭,张凌尘不再自己一个人出走,而是陪着九宝儿等几人去了主峰,今日的比试,别人的自己倒并不感兴趣,可宋见星对阵霍问炬,一定好看得很。
其实,在他内心,更多的,还是想再陪陪大家,毕竟,那件事无论做成做不出,他可能都会离开大家,方式不同罢了。
来到主峰,比试已然在即。
宋见星手持清越,霍问炬手持剑榜排名第二的柯涯,已做好一切准备。
这二人,张凌尘都没有遇到过,也没有兴趣去看,并不知道二人各自的依仗是什么。
比试开始,宋见星率先发力,身为剑冢未来可能的传人,自然不会太差。
霍问炬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可毕竟手持柯涯,凌云阁虽然也不是几大宗派中的佼佼者,可毕竟也是少年传承,其御风剑意一出,世间也鲜有人能够争锋。
二人才一接触,剑气升腾,剑意四起,场间如同刮起飓风,二人在飓风之中拼打对招,一时间不分高低。
宋见星那把清越,剑身长而窄,细挑如竹,剑影很快,如风如电。
霍问炬手中毕竟是柯涯,剑身周正,纹路很是好看,剑柄很长,像是一柄钢刀,力道很大,宽阔如砣,在清越面前,明显能占上风。
可终归,在剑道的领悟上,宋见星显然更胜一筹,哪怕面对御风剑意,丝毫不惧。
毕竟,剑冢作为世间剑道第一宗派,其底蕴在此,毋庸置疑。
剑冢的最强一剑,便是毋庸,最强一招,也叫做毋庸。
宋见星许是没了耐心,迸发无尽元气,升腾在身旁,仿佛有无数把剑出现,将他笼罩,快速旋转,组成很好看的扇形,一柄接着一柄向霍问炬飞去。
霍问炬将剑丢开,同样生出元气,柯涯突然开始变大,继而看起来要比天师大殿还要高,立在霍问炬身边,仿佛可抵御世间一切攻击。
但很快,围在宋见星身边的剑越来越多,无数剑意越来越盛。
柯涯虽然还在坚持,可霍问炬元气终究开始不足,剑意收缩不知道多少,继而柯涯开始变小。
飞剑速度很快,像是根根箭矢,将霍问炬包裹起来。
很快,霍问炬像是一桩站立的仙人掌,又好似发狂了的刺猬,被无数把剑围着。
生死,只在宋见星一念之间。
胜负,当即立判。
场间开始有人喝彩,全都被剑冢毋庸剑意所折服。
试问,这十个年轻弟子当中,有谁可以在这样的剑意之下获胜?
张凌尘?
毕竟没有对上过,犹未可知。
但众人都很清楚,如此一来,下一场所胜之人,必然和张凌尘一道,成为世间青年弟子前三了。
而下一场,极有可能就是宋见星对战张凌尘。
到时候,肯定好看精彩至极。
甚至已有很多人开始期待。
下一场,赵从定对阵寅悲,几经拼斗,赵从定右臂受伤,但还是险胜。
待后五名之间的比试也结束,场间众长老及巡照司裁判商议一番,陈天均站上擂台,当即宣布:“下一场,剑冢宋见星,对阵长生宗张凌尘!”
众人齐声欢呼,最好看的,终于就要到来了。
张凌尘看着宋见星,看不出什么意味,随即,他走出场外。
宋见星颇耗了些元气,也是有些累了,来到长生宗主峰亭廊之上,向着自己休息的住所走去。
擂台所在之地,欢呼声还在继续,众人围在场间,意犹未尽似的,反复看着张贴出来的榜文,讨论着谁究竟会更胜一筹。
他走过一处拐角,突然站定,也不回头,说道:“出来吧,跟我一路了。”
张凌尘笑着从廊檐上跃下,来到宋见星身前。
“找我,有事?”
张凌尘作揖重拜。
宋见星皱起眉头。
“不过年不过节,行这么大礼干什么?莫不是,借钱?”
张凌尘知道宋见星在开玩笑,咧着嘴笑道:“比借钱,要稍微难办一些。”
“哦?”
“嗯!”
“进屋吧,我虽然还不知道,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但不知为何,我心里很想答应你。”
张凌尘再次微笑,二人走进宋见星住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