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孤影路茫茫 身陷死局剑破荒 第九十九章 巧遇赝全图 再见宋见星(1 / 2)

纵剑三千里 陈愚夫 2630 字 1个月前

难得闲下来一天,师兄弟几人停了修行,张三福也没有说什么,只当是给他们放个假了。

但张凌尘却不同,几人筵席结束,回到屋内,他照旧行着大周天,冥想起来。

这就是,对于归一之法的领悟再未有精进,但是观时洪迁和张七十一场大战,倒是让他对于剑道的领悟更深了一些。

剑与剑有所不同,纵剑之人与纵剑之人更有所不同,但剑道的真谛,无论形式怎样变化,都在张凌尘自打于归一剑术中渐入佳境之后,总觉得所有的剑意最终都能相通。

这种级别的战斗,他已经见识过两回了。

虽然张七十和宋青风一战,在剑道上更加纯粹精湛,在剑意上更加雷厉风行,可时先生和张七十一战,更显对世间法则的领悟和对万物万法的掌控之力。

特别是时先生所展现出来的念符,远在他所掌握的种符之上,其中所显露出来的对于天地元气的操控熟练度,以及对于符道真谛的把握,已让世间很多人所望尘莫及。

自己如今仍旧处在种符阶段,能用剑写下几个符咒,已是不错了,也不知何时才能达到时先生那种地步。

不过说来也是,也不知道春生叔如今去了哪里,自那日后,竟再没有任何他和李从来先生的消息了。

直到晌午时分,张凌尘才从冥想中醒来,他似乎也不知道累似的,来到院内,看大家都睡着,便到偏院位置,练起剑来。

自从他得到了神龙之力,这龙栩似乎更加刚劲有力了一些,配合他的凌云剑意,凌厉了不知道多少。

“凌尘呀,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修行之事,急不得的。”

不知何时,三娘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张凌尘停下来,将剑收起,剑意消散,剑气化为清气。

“三娘,不是我急,一天不练,我手痒痒。”张凌尘穿回外套,笑着说道。

场间再无别人,昨夜饮了一夜,陈彭兄弟二人还睡着,九宝儿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你跟三娘说实话,你和那个鹤之芳,真的没什么吗?”三娘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总归怪怪的。

“三娘,看你说的,我能和她有什么啊。我们在泓栩之内,除了一起饮茶,论道外,还真没怎么在一起过。就是她还行动不便时,我曾照顾过她,再就真没什么了。”张凌尘傻笑着,一脸真诚。

三娘也不知道是真心替九宝儿问,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在张凌尘说出这几句话后,笑了出来。

“男人嘛,我能理解的,但是你不能骗九宝儿。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九宝儿就像变了个性格,每日闷闷不乐的,我是生怕她出什么事。尤其是你给她传音过后,她更是急躁得不行,要不是我和你师父天天陪在身边,指不定她急成什么样子呢。”

“我给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和鹤姑娘也情投意合,一定要告诉九宝儿,我想她也能接受的。”

张凌尘闻言,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三娘,我打小儿跟在您和师父身边,你们的恩爱,我是看在眼里的。我虽和九宝儿还没有成婚,但我心里早就认定了她,不可能再对别人动心的。”

“哎呀,我就是说说,看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三娘笑着,宠溺地拍了拍张凌尘脑门。

“鹤林韵宗主,可还好?”三娘也是有些尴尬,打起岔来。

“鹤宗主挺好的,那日被伏也没有受多大的伤。”

“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还躲起来了?”

九宝儿俏皮的声音传至,随即,从别院的矮墙处跳了进来。

三娘看到九宝儿前来,转身就要走:“我最近呀,在隔壁春大娘那里,学会了烙饼,一会烙给你们吃,可香着呢。”说罢,三娘走得很快,绕过墙壁,往厨房走去。

“没说什么,我方才练剑呢。”张凌尘看着九宝儿说道。

“对了,带我出去看看吧,以前总在书上看鲁国的风貌,还没有亲自看过呢。”张凌尘话题一转,笑着说道。

“那,要不要叫他俩?”九宝儿说着,指向陈敬方和彭自羽的住处。

张凌尘眼珠滴溜转了几下,坏笑道:“不叫他们,就咱俩。”

“好!”

二人就像小时候偷跑出去玩一样,悄摸从小院离开了。

来到建良郡的街道之上,九宝儿像是脱了笼的兔子,好生自在。

张凌尘不在的日子,她除了修行,就是想念张凌尘,要不是张凌尘回来了,长此以往,她恐怕真的会出事。

她拽着张凌尘,这看看,那探探,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建良虽就挨着延黎王朝,但风气和延黎完全不同。

街上,人们缓缓悠悠,个个书生意气,全然不像长安那般喧闹,即便是街边叫卖之声,也好像要比延黎国各州郡好听一些。

街市上,除了一应生活物品,最多的,就是买卖字画的摊位。

张凌尘不像九宝儿偏爱那些奇异货品,而是对此处的山水画作,墨宝挥毫更加感兴趣一些。

鲁国的文字,虽然和延黎属于同枝,但笔法和写法都大有不同。

中原人士,所写所画豪放不羁,个个像是挥剑舞刀,狂放霸气。

可鲁国不同,山水将就意境,文字纤弱婉转,更多的是秀气。

可张凌尘一路看下来,却得出了不同的感悟。

这些字画,虽显柔弱,看似无力,可背后的遒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毕竟,鲁国也是出了世间剑道独尊的地方,若真都像眼里看到的这样软弱,哪里会出现剑冢这种宗派。

在一个摊贩面前,张凌尘终于站住了脚。

九宝儿还拉着他的手想要往前走去,可怎么也走不动道了。

她回过头来,刚想问什么,却见张凌尘一脸严肃地看向一幅画作,便也没有打扰他,跟着蹲了下去。

“先生,您这幅画,可有名字?”张凌尘指着一幅山水画,像摊主问道。

“这幅啊,没个名字,你要喜欢,一钱银子拿走就是。

“没名字?”

“对,没名字,这种画,鲁国没有百万幅,也有几十万,没什么出奇的,你要是觉得贵,你说个价,可以就拿走。”摊主语速很快,似乎这样的画作,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小时候,也跟着师父学过作画,可他们几人之中,真正会画画的,还得是九宝儿。

九宝儿看着这幅的确很普通的画,不论是落笔,还是用墨,不论是虚实的分布,还是山水之间高低的走势,在她看来,都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烂画”。

“怎么,你喜欢这样的?赶明儿我给你画几十张出来。”九宝儿一脸不屑,拉着张凌尘就要走。

“等等。”九宝儿并未拽动张凌尘,却反倒被他拽了回来。

“这幅画,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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