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有时候你们这些戏剧演员吧,问出来的问题还挺专业。
很多人研究这种戏剧残本,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我跟你说啊,研究《黄衣之王》就得从这个黄字儿上下手。”
“从黄字儿入手?”
听刘永禄语出惊人,美狄亚也被勾起了残存的好奇心,她可不是唱了一两年的歌剧,那是四五十年的积累,可以说,各种评论批评流派她都了解,可称得上是摩西萨德戏剧方面的活字典,但没听说过有这么研究戏剧的啊。
“黄衣之王,这四个字儿,之王这都是虚的,你不叫黄衣之王你叫黄衣大王,这有影响吗?”
“没有。”
“对喽,后三字都是虚字,关键就在这个黄上了,你改成黑衣之王,白衣之王,味儿是不是一下子就不对喽。”
“哦……有点道理,但这么研究的话是不是肤浅了一点。”
“嗨,你年纪轻轻的,你哪儿懂这个啊,研究戏剧学术那就得由浅入深啊,你先把黄这个颜色(sai二声)儿搞明白了,你再研究别的。”
刘永禄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托肯那边不知道遇上嘛事儿了,表情挺急,这正是自己和美狄亚私下接触的好机会。
“哦,豆先生,我们先说这个故事背景和黄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你看这戏本里写的明白啊,前面写的是‘湖上悬着两个太阳’后边又接了一句‘太阳被哈利湖水吞没’,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说明什么?”
“落日啊,只有落日才能歪到水里面去,那我问你落日的余晖是什么颜色的?”
“黄色。”
“对喽,有没有黄?这黄关不关键?”
美狄亚什么感觉?她似懂又似不懂,如果是40年前的美狄亚那肯定直接拿脚踹刘永禄了,但现在不成啊,她现在这副残缺的身体里实际上是有三股力量在争抢撕扯,那位星海之主的混乱意志,美狄亚残缺的灵魂,以及某位不知名神祇的现世投影。
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上一问的是什么。
“哦,那整个故事脉络和黄有关系吗?”
“太有了!这书里写的清楚啊,‘卡尔克萨,令我窒息的恐怖真实。终焉已经到来,我亦大限将至。’连城带人一块儿嗝屁,这在我们那还有种说法,就叫黄了。
比方说吧,有天我在街上遇上一我朋友,我问:你那餐馆干的嫩么样?
我朋友一捂脸来了句,甭提了,黄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哦……”
刘永禄这边说,美狄亚那边问,可钢琴前面的托肯一扭头,这啥情况,喊你来聊戏你还真聊啊,但美狄亚现在手里攥着的是《黄衣之王》的台本,他还真不敢过去。
“那豆先生,你看着有这么一场戏,卡米拉问:裙子是蓝色还是绿色?卡西露达回答:绿色,宝贝。
这总没黄了吧。”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这个这个……我问你,你画画,想调一个绿色,怎么调?”
“绿色?蓝色加黄色啊。”
“对喽!是不是有黄?这书里有明黄,也有暗黄,这一句讲的就是暗黄!”
“哦……”
“你就跟我学吧……这里面的学问可深了。学会了以后这黄衣之王的学头就数你了,诶,黄学!”
刘永禄在这撇着大嘴一顿胡说八道,美狄亚在旁边支着耳朵听他瞎编乱造。
他俩在这聊着,钢琴旁边那主仆二人可有点坐不住了,今儿什么情况?待会儿这黄衣之王还唱不唱了,看这意思俩人待会儿能一起上台!
“你赶紧去把盒子收好,这里事儿交给我。”
托肯拿手轰老管家,一边擦拭钢琴一边整理思绪,突然脑筋一转,想到了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
今天咱就算是上架了,多少还是有点小激动。
四更哈,感谢诸位的捧场,也祝大家今天工作顺利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