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岭的旅馆里,老板藏着武器,这事儿虽然不合规矩但也不新鲜。
一般的商旅谁没事干在这住一宿啊,亡命之徒,或者干着灰色产业的人才是常客,防备着点也算正常。
寇冈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东西拿的正是时候,来时走的太匆忙他也没带点顺手的武器,眼前这便宜不占那还等什么。
他还挺高兴,揣好了东西又在吧台底下随便端了点吃了的上来,准备吃完赶紧赶路。
等到8点多钟时,自己这位队长瑞奇和米莉唐才慢慢悠悠走下楼。
瑞奇先生又戴上了他那张奇怪的人皮面具,一边走还一边呼噜胳膊:
“米粒儿,昨天床上是不是有臭虫啊,怎么给我咬成烂桃儿了。”
刘永禄看自己胳膊上都是一撮一撮的紫色小凹痕,像个月牙一样,不像是虫子咬的,倒像是人拿手指盖掐的。
“不知道。”
米莉唐心里有火,又听刘永禄拐弯抹角骂自己是臭虫,更生气了,偏头不理他。
“豆先生,咱什么时候出发?”
“还有点事儿咱办完再走。”
昨天雅各布和自己说要私下里会把身份透露给他,刘永禄还没忘呢。
“不会耽误了咱们在诺维登的计划吧?”寇冈低声问道。
“急个什么劲儿,咱出来的早,劫镖的贼人还没到位呢。”
刘永禄把寇冈和卡罗尔喊到近前,低声把昨晚发生的事儿和他俩说了,寇冈心里暗暗羡慕,要不人家瑞奇是队长呢,这招也不知道打哪儿想的,高,实在是高。
那么说,想杀尼古拉的人都聚在枯井旅店了吗?
……
霍斯站在麦田中央,看着地上的尸体,早晨附近的马车夫报案在大路上看到了一辆空马车,顺着车厢他看到的血迹。
霍斯跟助手顺着血迹追进麦田看到的却是眼前这幅惨状。
霍斯皱起眉头,年轻时他也曾上过战场,即便在战壕中他的心脏都没跳的这么快过。
“霍斯长官,我找到了附近的农户,她也许看到了些什么。”
助手才20多岁,刚进治安署,拉着一个满脸褶子的农妇拨开麦子走近现场。
“别过来,就站在那,我随便问两句。”
助手缺乏经验,普通人承受不了眼前的画面,就算是助手自己刚才都吐了一地。
“女士早上好,有人死在了你家的麦田里,昨天看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经过?”
“尸体?哦,天呐,太可怕了,圣女保佑。”
老妇人打了个寒颤,双手拢拳,先祷告了一会儿,霍斯不着急,静静地看着老妇人,他喜欢这种老派的乡下人的作风,淳朴,本份。
“我,我想了一下,昨天我刚巧去大路上送一车羊粪,看到一个人把车停在路边睡午觉。
那人很奇怪,他把马车的车棚摘了下来,就那么平躺在车上,直晒着脸。
昨天太阳可够毒的,但他就这么平躺着,最开始我还以为这人生病了或者遇上了什么困难。”
“他长什么样?”
“穿的很普通,黑头发,中长发,闭着眼睛,我看不到他眼睛的颜色,对了,他身边还摆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箱子,得有半人多高。”
“那时是几点钟?”
“两点多钟吧,回家我还和我大儿子说,那家伙简直像个大号的向日葵。”
“好的,感谢您,尸体我们会处理。”
打发走了老妇人,霍斯皱了皱眉,听妇人的描述应该是个外来者,又或者是乔装改扮过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