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在哭吗?”紫月轻轻扯了扯晋安袖口。
晋安重新拾掇心绪,没在小孩面前露出伤感情绪:“刚才沙子进了风,没事。”
紫月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
这时也听到老道士叹息一声:“可惜这罗庚玉盘缺一角,也不知是先天所为还是后天人为,要不然大道五十全部包罗,别说在茫茫汪洋里找几个人了,就是天道天机都能卜卦出来。”
晋安拍了拍老道士肩膀,说他做得已经非常好,起码知道了削剑和水神娘娘的大致情况,比起以前的一无所知已经好上许多。
“现在就等水助风势,风借水势,等待下一个台风到来。”晋安眸绽精光的遥望虚空,仿佛穿过茫茫夜空,看到了波澜壮阔的汪洋。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天象异常,海上必定有一场巨大风暴在酝酿。
住在沿海的老一辈人都有经验,夏季天气越是反常炎热,海上台风越是勐烈。
天地异象常伴水火天灾。
自从得知削剑与水神娘娘有可能陷入危险,晋安接下来的修行,更加日夜不分了,一心全扑在修炼《黑山神功》上,希望尽早达到武功秘籍上记载的武道人仙之境。
徒儿有危难,他这个当师父的,就得是最大靠山。
……
……
鄞县,凤凰镇。
自从出了全镇中邪,在鬼打墙里把蛇虫鼠蚁当作饭菜吃的事,全镇百姓把胆汁都吐光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食欲不振,每个人都消瘦了几圈。
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可依旧存在心理阴影,每每想起就心有余季,有钱有门路的人都想尽办法搬出凤凰镇,最后只留下些没有门路的穷苦普通人。
而出了这档子邪事后,缺乏安全感的镇民们,开始自发组织夜间巡逻队,自发垒起土墙,点满篝火,把四周照得通亮。
忽然,有一道虚影擦着篝火火光一闪而过,消失向凤凰山方向。
今天轮到王勇和其他镇民负责夜间巡夜,他揉了揉眼惊咦看向虚影闪过去的方向。
王勇背着一张自制弓箭,他是镇里的打猎好手,即便在黑夜里也能比常人看得更远。
邻居李铁全问怎么了?
王勇有些不敢肯定的迟疑说道:“刚才好像看到有什么虚影一闪而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其他队员一听,一个个表情紧张,说哪里有虚影闪过?
当看到王勇指向凤凰山方向时,巡夜队吓得身子一哆嗦,磕磕巴巴说王勇你可别乱说话,大半夜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落凤山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大半夜还切凤凰山,这不是打着灯笼上茅坑找死吗!
王勇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刚才虚影闪过去的速度太快了,他没具体看清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夏天飞蚊从眼角飞过去,让王勇你看,看错了?”邻居李铁全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距离上次全镇中邪,天天吃蛤蟆蛆虫飞蛾的事还历历在目,即便是血气方刚的糙大汉也不免觉得后背凉飕飕,鸡皮疙瘩都寒炸起了。
王勇看着大家害怕又渴望的眼神,渴望听到是他看错的眼神,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下说应该是他看错了,刚才应该只是一只飞蚊飞过去。
自从凤凰山发生山崩后,山峰塌方,凤头落地后,凤凰山变成落凤山后,凤凰镇不再是风水宝地,一到夜晚,落凤山如扭曲丑陋黑影,每晚都在冷冰冰俯瞰脚下的凤凰镇。
长夜漫漫,夜色沉寂。
啪嗒。
啪嗒。
凤凰镇外响起脚步声,有一点火光在黑夜虚空摇摇晃晃,如鬼火般飘忽不定,又像是有人拿着一支火把正由远及近走来。
可来者的方向并非是进出大山的山口,而是从落凤山走来的。
巡夜队员紧张,吓得头皮发麻,还不等火光靠近,慌忙喝问来的人是人还是鬼?
黑魆魆的夜色里视线并不好,漂浮在半空里的火光还在接近凤凰镇,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巡夜队员再次慌忙喝问, 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我们凤凰镇的人?你为什么会从凤凰山方向走来,大晚上的你,你来我凤凰镇干什么?
如鬼火漂浮在半空中的火光停顿了下,然后听到一个嘶哑声音:“我有一件东西丢了,你们有看见是被谁偷走吗?”
那声音如风烛漂浮,明明是站在凤凰镇外说话,却像是站在背后说话,巡夜队们吓得慌忙转头,但身后根本没有人。
《诸世大罗》
巡夜队吓得心脏一紧,强行壮胆喝问:“什么东西丢了,你,你别再靠近我们镇子了,先把话说清楚!否则别怪弓箭无眼!”
镇民们拉开手里的打猎弓箭,气氛紧张。
黑暗处陷入短暂沉默,那个如风烛嘶哑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应该都有见过的,一个双眼被缝的死人……”
“什么!”
“你……”
巡夜队此时吓得全身僵硬,体内血液僵硬,这次他们终于听清了,声音的确是从他们背后传来的。
他们两眼瞪大,眼神充满惊恐,想转头看向身后,可身体冰冷僵硬,好像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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