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
两边都变得寂静无声。
林澈表现的越无所谓,朱樉就越感到难受。
他看着林澈问:
“林先生,您真的就一点不觉得害怕?”
“这可是砍脑袋,不是游戏!”
林澈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微微摇头。
朱樉调整了下情绪,并做出决定,等会就行动。
现在,皇宫里一直没有消息,明天林先生就要问斩了。
看来大哥和母后都没劝得了父皇,他们是指望不上了,一切都得靠自己。
想到这里,朱樉将手伸进衣襟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林先生若是不随他走,他就强行捆了再说。
朱樉拿着绳子藏在身后,一步步靠近。
却听到林澈闭着眼嘴里喃喃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人有生,就有死,这世生,那世死,生生死死,因果循环,人之向往。”
“咱在走之前,还能有你这个学生惦记,还能有好酒好菜送咱最后一程。”
“咱走的不冤!”
朱樉:“…”
林澈一番吐槽,让朱樉心神一阵激动。
他强忍着冲动,脚下加快,很快来到床边。
就在朱樉拿出绳子,就要上前捆人。
突兀。
林澈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吓得朱樉赶紧将绳子藏到身后。
“呀!刚才吃坏了肚子,咱得去一趟茅厕!”
“你咋还没回去?不会今晚想陪咱一晚上吧!”
“行吧,那你在这等着!”
说罢,丢下一脸愕然的朱樉,自顾自的出了监舍。
“得!那就等他回来再动手!”
朱樉将绳子收好,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等着林澈回来。
不多会。
林澈双手背在身后走了回来,自顾自的在床边坐下,朝朱樉努了努嘴:
“伱过来,咱给你说点东西!”
“啥?”
听说要给自己讲东西,朱樉也没多想,直接走了过去。
低着头刚想坐下,突然林澈手一扬。
“呯!”
朱樉的脑袋就挨了一下。
动作太快,朱樉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顿时失去了意识,一下子栽倒在床上。
“就你那点小心思…”
林澈扔掉手上的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看了眼昏死在床上的朱樉:
“还是道行太浅啊!”
“从你跟着咱进入监室,咱就知道你的意图。”
“就你那两下子,还想跟咱玩心计?要是着了你的道,咱这老师也是白当了!”
林澈从朱樉的怀里将绳子拿出,三下五除二将对方捆的结结实实。
然后找来一块干净的布,塞在他嘴里。
这才拍了拍手,满意的点点头:
“还行,手艺没丢…”
看着昏迷的朱樉,林澈眼眸中露出一丝感激,感叹道:
“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不该拦我回家的路啊!”
“实在没办法,让你吃我一棍!”
“希望你别再纠缠了!”
林澈把之前写好的‘遗书’,揣进朱樉的怀里,将被子给他盖好,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
子夜。
应天,永嘉候府。
宽敞的大堂上,灯火通明。
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身穿麻衣,戴着孝帽坐在中间椅子上。
在他旁边同样坐着几个穿孝服的年轻人。
大堂中间站着数名黑衣黑帽的壮汉,手里端着酒碗。
“明天,就是秋后问斩的日子,我要你们去午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