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气对安室透来说不是问题,他比起窒息,他更担心的是黑麦威士忌扭断他的颈椎。
挣扎,反抗,两人在地上翻滚,钳制方力气不断,愈演愈烈,挣扎者扭动身体,磨蹭着往对方怀里冲撞。
翻滚之中,安室透视线一瞥,看到楼梯终点的转角,那里有块凹进去空间,刚才黑麦威士忌在路上留下血迹和脚印,最后躲藏在那个下楼死角的空间。
这家伙根本没想着逃跑,他笃定我觉得他会不顾一切逃离这里,反而借此设下陷阱想把我杀掉!
想通内情的安室透又气又怒,这自负的家伙,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
带伤还想着解决掉他,开什么玩笑。
论体力,身带枪伤的赤井秀一肯定不是安室透的对手,没过多久,两人的地面相持已经被后者占据主导。
虽说脖颈处的绞索没有松开,但安室透已经能调整身形,让赤井秀一受枪伤的左臂压在地上接受两人体重的摩擦。
一时的剧痛能够用意志压制,但长久的疼痛哪怕神经坚如钢铁,身体也会不自觉松软。
“喝!”
没过多久,安室透的右手解脱束缚,至此宣告他的右半身已经获得自由。
取得自由之后,他抬手拉扯黑麦威士忌绞住自己脖子的右臂,同时继续迫使他受伤的左臂紧贴地面。
粗糙的砂石在创口处来回摩擦,迅速消耗赤井秀一所剩不多的体力。
很快,安室透能感觉到,喉咙处的紧箍感有所减轻,黑麦威士忌已经没了力气,到此,他大喜过望,反击立刻开始,稍一用力,他便从赤井秀一怀中挣脱出来,一个翻身便站起身看向仍旧躺在地上的赤井秀一。
经过刚才的搏斗,赤井秀一临时止血的伤口再度崩开,鲜血染红了他整条衣袖,并且在地上留下宛如数条蟒蛇爬行的凌乱擦痕。
不对!
这一看,安室透才知道自己逃脱束缚并非对方力气不足,而是需要用最后的力量去做另外的事情,比如刚才撞击中飞出去的冲锋枪!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才站起的安室透再度扑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赤井秀一的小腿,将他整个人拖行着远离枪械。
这个时间,赤井的体力肯定不如安室透,他这临死一搏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只能眼见着唯一的希望距离越来越远。
“万策尽了......”
被波本拖着,赤井秀一只觉得浑身疼痛,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样回想起过去的时间......如果当时他选择听母亲赤井玛丽的话,也许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局了......
不对,不这么做的话,那他也就不是他了,就算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亲自前来调查。
自觉死期将近,赤井秀一还是想交代一下遗言,顺便看能不能拖延一下时间:“波本......”
然而他才刚张嘴,口中吐出一个名字,一声焦急的高呼便伴随着轰鸣的引擎传来——
“秀一!”
那个声音,赤井秀一格外熟悉,是......朱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