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瑰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这副模样,仿佛看尽了生死之事,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让人难以接近,也不想去接近。
可是乌瑰却想知道她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在他看到的画面里,阿辞是笑着的,而且眼眸望着眼前的人时,是充满爱意的,尽管那场面的人很多,但是在人潮之中,她却只看得到他。
可是那个阿辞心心念念不愿意割舍也舍不得遗忘的人是谁?
阿辞以前究竟是什么身份?
乌瑰那天也就只看得到那些模糊的画面,其他的便化成了一团迷雾,让他根本看不清,甚至也辨不清楚离开迷雾之中的方向。
他甚至都有些同情阿辞了。
可是每每的同情都快溢于言表了,阿辞却只冷冷地扫了眼他,随即用着嫌弃至极的表情,冷漠地说:“别用那么恶心的表情看我。”
那个时候乌瑰只想狠狠地扇几下自己。
都怪自己心太软了。
回到客栈之后,那狐狸脸再次被放了出来,他颤抖着身体跪在李盛年面前,而李盛年直接问道:“你们交货的时辰是何时?”
狐狸脸如实告知,每句话的最后都加上一句:“大人饶命啊。”
阿辞的耳朵听的都快起茧子了。
赵扶桑慢慢挪动脚步站在阿辞身边,随后对她说道:“阿辞,你要不要先带阿寻去休息一下,他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阿辞一听看向乌瑰。
果然,小孩浓密的睫羽泛着点点湿意,他小巧精致的脸蛋此刻变得异常惨白,虚弱得让人痛心。
“阿寻,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上来找你。”
乌瑰听了,点点头,随后便上楼了。
可是等到狐狸脸看到阿寻时,那神色顿时变得惊恐非常,目瞪口呆之下,他张着嘴巴,哑着声音,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突然间,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还来不及痛苦就戛然窒息,倒地死亡。
站在一旁的阿辞微微蹙眉,看了眼上楼的阿寻。
狐狸脸明显是被吓死的。
还是被一个小孩子?
李盛年或许也察觉到了,看了眼阿辞,再顺着阿辞的目光轻扫楼上的房间。
赵扶桑和阿左上前,阿左面不改色:“大人,已经死了,心悸而亡。”
赵扶桑一整个震惊,接着缓缓变成遗憾的微恼:“那现在谁扮成他来和那些人交易?”
阿辞默默地听着,李盛年这个时候说:“你去。”
阿辞一愣,看着李盛年眼神落在赵扶桑身上。
赵扶桑听此有些愣住,随即便是有种即将进行探险的兴奋:“我?”
李盛年二话不说,轻轻挥手,赵扶桑摇身一变变成了狐狸脸。
可是那一张狡猾十足的脸上带着一双清澈愚蠢的眼睛,实在是.......
太诡异了。
阿辞忍不住笑了。
李盛年也是有些无奈地扶额。
“你们怎么了?不像么?”
阿左倒是神色正常,看了眼后,好像是嫌弃了,扭头看向一边。
阿辞这个时候说道:“你.....你眼中的情绪不要这么善良?”
赵扶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盛年这个时候说道:“你跟着他这么久了,狡猾之色如何演绎还不知道么?”
说这话的时候还点了一下阿辞。
阿辞强忍着心中的恼意,强撑着嘴角,“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长得很狡猾么?”
赵扶桑听此,一脸恍然大悟般:“我懂了。”
随后便将眼中的纯良收敛了起来,转而覆上的是狡黠和奸诈。
“我是这样的么?”
赵扶桑笑着:“阿辞,我这可能还是收敛了。”
李盛年默不作声,直接说着接下来的计划:“今夜子时,你二人一个新娘,一个狐妖,与那些人交易,到时候你.......”他一顿接着对阿辞说,“用你的毒粉将那些人毒倒,我来抓人。”
阿辞一听,顿觉不对劲,“不是,大人,你的意思是,我来当新娘子?”
李盛年斜眸一瞥:“难道是我?”
阿辞赶紧嘿嘿笑着:“是是是,当然是我,当然是我。”
赵扶桑搂向阿辞的肩膀,说道:“阿辞,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抓走你的。”
阿辞心中直接:呵呵。
如果这两个人都不靠谱,到时候危急关头还不是得靠自己。
于是就在这时,阿左挥手将那些成亲要用的东西全部摆了出来,包括那套喜服。
阿辞一愣:“不是,我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穿这身?躲在轿子里,谁会看得见?”
李盛年怎么会让别人轻易置喙他的决定,于是二话不说就直接将衣服丢给她。
“换上。”
阿辞抱着手,“不换,一个大男人,穿女装,这,这成何体统?”
赵扶桑看了看那喜服再看了看阿辞,也对李盛年说道:“是啊,李大人,坐在轿子里谁会看得出来?”
李盛年厉色看了过去。
赵扶桑也是悻悻地移开目光。
这李盛年还真是不好惹。
阿左这个时候便说:“先生换上吧,我家大人.......”
“是是是,你家大人不喜欢把说过的话再说第二遍。”
好像你只会说这句似的。
阿辞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而李盛年则是还在和阿左交代着什么。
赵扶桑这个时候对他说道:“李大人,卑职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李盛年并未抬眸,还在看那个狐狸脸的账簿。
“说。”
赵扶桑直接问道:“你为何总是针对阿辞?”